想起顾诗画说的话,秦姌若是真的想离开,即使不是顾诗画,真的谈条件也有别人会帮她预支这些钱。
合同要到期是事实。
秦姌没有义务在留在她的身边。
她可以寻找更有利的生活。
那种随时会失去秦姌的感觉更强烈。
眼前摆着两个选择,一个是踏入深渊,跌落至未知的痛苦中,一个是失去秦姌,陷入到已知的无尽黑暗中。
撕扯的温清蕴痛苦至极。
温振恒要做手术,温清蕴将这些压了下去,让所有精力集中在父亲的手术上。
等秦姌要来给她做抚疗时,她拒绝了。
她怕因为秦姌的信息素控制不住自己,怕将自己暴露出去……
一连忍了好几天,傅妈的一句话将所有问题从她的思维里再次扯了出来。
父亲的情况好转,也让压制的锁链如同松懈了一样。
痛苦一寸寸吞噬着她,让她的脑袋混乱起来,眼前一片黑暗,身体颤抖,呼吸艰难,细密的汗从额头冒出,情绪处在失控边缘。
耳边傅妈说了什么,温清蕴都没听到。
她的眼神迷茫混乱。
“温女士,你不是很厉害吗?受不了就想躲进壳子里?”
“你是要陷入失控,还是保持清醒做出自己的反击?”
“打败你的恐惧,其实不堪一击,你足够强大,能够掌控它们。”
“你不想被外力控制,那为什么不是你控制住这个能影响你的因素呢?”
曾经秦姌给她抚疗时说的话在混乱的脑中响起,温柔有力量的声音,仿佛是印刻在脑中的,在这种时刻像是守护她情绪的最后一道防线。
“清蕴,你怎么了?清蕴你清醒清醒!”
傅妈的声音由远及近,温清蕴终於听到了外界的声音,眼前有了真实的情景。
“清蕴,别,别伤到了自己,乖,松手……”傅妈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温清蕴,试图掰开温清蕴的手。
温清蕴手里抓着检查的单子,以及刚才做记号的笔,手中渗出了血都没有感应到。
“清蕴,你的手!”闻讯赶来的顾诗言带着医生来,看到温清蕴滴出血的手也是吓了一跳。
看着手里拿着镇静剂的医生,温清蕴松开了手。
“不用镇静剂,我没事!”温清蕴颤抖着手给顾诗言用手语表示。
“手上的伤口要处理下!”顾诗言说,没让医生再给温清蕴打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