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沉,他道:「当年姜映秋嫁到谢家,生下谢妙玉之后,谢家二老乘坐马车出门探亲,途中马匹受惊,车毁人亡,这件事情我一直在追查,后来查到一些事情,当初住在苏州时,她与相邻的妇人闲聊时,从那妇人口中得知马吃多了羊踯躅会就发疯,这东西是中药,可以治疗痛风和跌打损伤,有些毒性,这东西药堂里一般不会单独卖的,我派人在苏州药堂全部查问过,谢家二老出事前,姜映秋的确是一间药堂里买过这些药,那药堂的郎中正好认识她,多问了两句,她说谢秉兼那几日腿疼,拿去给他治痛风的。」
姜嫿静静的听着,燕屼继续说道:「我去问过你姑父,他当初并没有吃过什么痛风的药材,如今人证物证基本都有的,她这趟来了京城就出不了大牢的。」
「嗯,我知晓的。」姜嫿的声音淡淡的,倒真是便宜她了,「如果这罪名证实,她会如何?」
燕屼道:「可能会被斩首,也可能被流放,端看到时候怎么判吧。」
姜嫿垂头,软声细语道:「夫君可否帮个忙,待她认罪,能否让她流放。」斩首不过是伸头一刀,她岂能就这样容易让她死掉,她要姜映秋在流放的路上,一点点的慢慢的,受尽折磨而死。
沉默半晌,燕屼终於轻轻道出个好字。
「多谢夫君。」
姜嫿转身离开。
许氏留在燕府陪了姜嫿快一个月,见她渐渐平静下来,每日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跟她说话也都笑眯眯的,这些放心些,到了三月初,大地回春,天气渐暖,许氏跟她道:「嫿嫿你也没事的,姜家那边我也不放心,打算先回去,你若有空就回去玩,妤姐儿整日都念叨着想你。」
姜嫿柔声道:「好,过几日得空我就回去看望妹妹们。」明日姜映秋就要被押送回京,她要亲眼瞧瞧她的下场。
母女两人说了会儿话,许氏忍不住劝道:「嫿嫿啊,姑爷待你是真好,我知道神医出事的时你责怪他没办上忙,可他也就是大理寺少卿,上头还有大理寺卿,怎么可能随意帮你救人的?他也需要找证据的是不是?就算最后到底是冲了,可这件事情始终不能怪他的,娘回去后,你与他好好的过日子,莫要在怄气了,可好?」
姜嫿沉默了会儿,轻轻点头道:「好,都听娘的。」
许氏离开后,姜嫿过去书房待了大半天,没人知道她在里头做什么,连丫鬟都不让进的。等到酉时她从书房回来,半个时辰后,燕屼下衙归来,得知许氏回家,燕屼没多说,两人晚上在房里的隔间里头用的晚膳,她的胃口渐好,这段日子瘦了不少,燕屼看着心疼,看她吃完又帮她添了碗汤,「多吃些吧。」
这小碗的鱼汤也被姜嫿勉强吃掉。
许氏回家,燕屼就从书房搬了回去,他今日连书房也未去,用过晚膳去净房梳洗后就留在房中陪着姜嫿,两人都不言语,各自靠在一遍的榻上看书,她看的医书,他应该是在翻开案件的卷宗,时间静悄悄溜走,时辰不早,她开始犯困,把书搁在案几上,下榻趿拉上绣鞋,路过他旁边时,顿了下,轻声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燕屼抬头,他修长的手指还握着卷宗,「你先去睡吧,我看完这些就睡。」他的声音淡淡的。
姜嫿嗯了声,过去暖阁,正准备脱下绣鞋,想起灯还未熄,又慢慢走过去熄了暖阁里的油灯,只剩外面他待着的位置还燃着盏油灯,自从师父过世,她夜里歇息时就不喜留灯,好似黑暗中更能掩藏那些快要压制不住,怨恨的的心思。
她很快入睡,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身上沉甸甸的,温热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是燕屼,有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她身上的衣物都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剥去,他那滚烫的唇顺着她的耳垂慢慢移到脸颊,再到嘴唇,快要触上时,她似乎终於回神,猛地偏开头,推着他的胸膛哑声道:「不要,时辰不早的,明日还要早起有事。」
燕屼不说话,一手撑着身子,另外一只大掌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就把她的脸颊偏了过去,他低头堵住她的唇。昏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大概有些震惊他的无赖,嘴巴都是微微张开的,被他趁虚而入,他的大舌就缠住她的小舌,用力似的吸允。
姜嫿嫌疼,使劲的推他,他放轻些力道,大舌还堵她嘴巴里,吸吮她口里的津液,与她的唇舌相缠,她根本吃不下他的舌,口中津液沿着唇角滴下,被他亲吻的头晕沉沉的,身子有些发麻,他就这样进入,姜嫿闷哼了声,有些不适应,还想要推他,却被他抓住双手压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