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姜嫿点头,跟燕屼去他处理公务的房间,和牧荣贵那屋摆设差不多,整洁简单,她忐忑的坐下,燕屼挨着她坐下,淡声问:「你没事吧?」

姜嫿坐在那儿不安的动了两下,摇头道,「我无碍,今日多谢夫……」不等她说完,燕屼捏着太师椅的扶手冷笑一声,身子有些紧绷,「多谢我?你谢我作甚?你从来都是有自己的主意,何曾听过别人的意见。」

今日翡翠来寻他时,他简直胆颤心惊,去玲珑阁的路上他脑中闪过太多的念头,若是嫿嫿已经出事怎么办?明明告诫过她这几日不会出门,她为何不听。

到了玲珑阁,瞧见屋子里一摊子血迹,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好在进屋发现她没事,他不敢去想她若出事会如何。

他心里暴躁,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她,他当然清楚她在玲珑阁说的那些话有假。

她根本不怕迷魂药,甚至可能进屋时都知晓里头的情况,却还是一头冲了进去。

瞧瞧,她何曾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她是不是没想过她若出事,他该怎么办,姜家人又该多伤心。

姜嫿翁了翁唇,「夫君,我错了。」

「你何错之有?」燕屼冷淡的问。那太师椅的扶手上已被他捏出印子来,木头都微微往里塌陷。

可见震怒至极。

这里是大理寺,姜嫿也不敢撒娇求饶,会有羞耻感,只能不断认错,「我不该这样鲁莽的,夫君莫要怪我,我是迫不得已,今日出门寻苏姐姐是我不对……」

「你回吧。」燕屼起身朝着门外而去,「我还有公务,今日回去的很晚,你晚上用过饭食早些歇了,不必等我。」

说罢,人已踏出门槛,很快消失在廊庑拐角下。

姜嫿神色暗淡,他生气了。

的确是她不对,这件事情她错的一塌糊涂,或许一开始就该告诉夫君凶犯男扮女装,姓梁,而不是去找苏氏以身犯险。

可她真的只是害怕他知道那些事情,会不会把她当做妖看待?

姜嫿待在里头坐了会儿,才起身出门,外面有官兵把守。

站在摆着长矛和兵器的庭院里看了眼,没瞧见燕屼的身影,这才走出庭院,离开大理寺。

这件案子是大理寺左右少卿共同审理,燕屼过去时牧荣贵正在让手底下的人用冷水把犯人泼醒,燕屼见状,让人把男子面上的胭脂洗净,找人给男子画像,让陈丰拿着画像出门问问,可有认识此人的。

男子画像很快出来,陈丰拿着画像领着官兵出门询问,很快得知此人身份。

姓梁名贤先,京城人士,家中父母都已过世,只余他一人和一年迈老奴相依为命。

家中原本还有些家业,慢慢被他败光,跟老仆租个小院子度日。

住在外城的北街那边。

燕屼得知,立刻同陈丰一块领官兵去梁家搜查,在他房屋里搜出前头两位受害人的亵衣,上面还沾染着受害人的血迹。

这下他是跑不了得,只等醒来审问定案。

燕屼和陈丰拿着证物回大理寺时,梁贤先已经醒来,罪名都招了,大概也知必死无疑,竟都不顾了,还问陈丰,「你可知那把我砸晕过去的小娘子是哪户人家的?这等美人儿,没睡到她当真是可惜。」

陈丰与牧荣贵脸色难看,扭头去望燕屼,发现他面无表情,抬腿就是一脚,把梁贤先踹得砸到身后的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就晕死过去。

…………

姜嫿出大理寺,苏氏正坐在马车上等着她,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也吓着,安慰道:「嫿嫿别怕没事了,今天的事情还要多谢你,要不是有你跟着也不会发现不妥之处,说不定我早已被……」

苏氏这次受到的惊讶也不小,抓住姜嫿的手都还有些抖,同样面无血色,「以后有什么事情,嫿嫿尽管来寻我,这一辈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姜嫿道,「苏姐姐快莫要这般说。」

她心里头还惦记着别的事情,夫君肯定很生气吧,回去她亲自下厨炖汤给他喝,也不知能不能消他的怒气。

她这次的确太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