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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姜嫿被他弄的精疲力竭,半分都不想动弹,哪儿能起身,待会下地都能脚软跌倒。燕屼神清气爽的凑过去亲一口她的脸颊,握着圆润如珍珠般的脚趾把玩着,她的脚生的小巧,只有他巴掌大小,玉足莹白如雪,泛着粉嫩的光泽,他爱不释手的,最后竟抬起她的脚掌,抱着她脚趾啃了口。

姜嫿惊呼一声,忙缩回玉足去瞪他,他又一把扯过她双腿,捡起旁边的罗袜套在她玉足上,再把人抱在怀中,慢腾腾的去给她穿上软绸薄袄,盘上扣子,绣花长裙也都一并给她穿上,又忍不住亲她的唇角,「娘子可有些力气用饭食了。」

「那就起来用饭吧。」姜嫿也不能真矫情的让他喂她吃饭食,方才歇息会,身上好歹攥了些力气,她慢慢挪动床沿上坐着,想俯身穿鞋,燕屼比她快上一步,半蹲下身子拾起金丝线绣白莲花软缎绣鞋给她套上,站起身来牵她的手朝着隔间而去。

隔间的黄花梨喜鹊石榴纹大圆桌上摆的满当当的,汤是罐煨山鸡丝燕窝,煨了几个时辰,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鲜香味,大菜有盐煎肉,鹿肉片,清蒸桂鱼,红烧狮子头,卤酱香蹄膀,再几道小炒和一些新鲜的时令蔬菜清炒,如今厨房掌勺的姓杜,是姜嫿从姜宅带来的,各种菜系都会些,手艺那是没得说,色香味俱全。做的卤味和野味最为出彩。

燕屼在南下过的艰苦,坐下啃了个红烧狮子头,赞道:「味道不错,醇香味浓。」

姜嫿也忍不住夹了个尝尝,肥瘦适宜,咬下去有浓郁的汁液爆开,满口生香,她都吃下一整个,拿帕子抆抆嘴才好奇道:「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的?」南下治水肯定不易,他是水部郎中,任何事情都要监督,治水她不太懂,却知道非常非常的艰难,治水不仅仅是要退水,还要能够防水,大约就是水利灌溉,河防疏泛,离不开蓄,引,灌,排的这样的工序。

往常也不是没有水部的去治水,但都是无功而返,太难,很多技术不到位,如果夫君当真能够弄水利工程体系防住水,加官是少不了的。这样艰难的任务,他当初说只要两月,她就觉得时间不足够,哪儿想到他真的就是两个月就回来。

燕屼吃掉口中食物才开口道:「南下治水比我想要的还要艰难些,牵扯太多,为夫这趟回来是跟皇上回禀南下各种问题的,这几日留在宫里的时辰多,等着三四日,怕是又要启程的,这次治水不仅仅是治,还要弄好水利工程,省的年年都水涝,百姓们苦不堪言,这是皇上心里头的一块心病。」

「夫君说的是。」姜嫿的心也跟着提起来,「那就默然一个跟在你身边可伺候的过来,要不让静然也跟过去,再挑几个麻利的丫鬟婆子们?」她是想着要不带个厨师也成,看他这吃饭狼吞虎咽的架势,在那边都不知道吃的什么苦。

燕屼打趣她道:「你当为夫是去享福的,哪能带丫鬟婆子去,再给那些胡搅蛮缠的官员参一本上去,皇上都要不满起来。」

姜嫿忙给他添了碗山鸡丝燕窝汤,羞愧道:「我还不是瞧着你都瘦了圈,心疼的慌,你就带着默然一个人,哪里能吃的好,那地方前些日子才被淹过,怕也没什么可以吃的。」她见他一口喝下半碗鸡丝燕窝汤才忧心匆匆的问:「那些官员可是很难搞定?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可夫君始终是皇上派去的,他们纠缠着夫君做什么?」

她也开始替他担忧起来,两人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他待自己也是很好的。

燕屼轻轻勾了下唇角,似有嘲讽之意,「还不是为着个利字。」

姜嫿心头大震,吃惊的望着燕屼,她不愚笨,一点就透,哪怕不是男儿身未曾学过多少学问,她也听懂夫君这话,这次治水要建水利工程,皇帝亲自拨了国库的银子交由燕屼与工部尚书,这些银子是用来建工程的,可是那些个官员盯上这些银子,想从中牟利,拉燕屼下水。这其中有利可图的实在是多,用劣铁代替精铁做建工程,那么就能从中剩下一半的银钱。

可这样出来的工程可想而知,质量堪忧,说不定一次洪水就能冲垮。

这些个狼贪鼠窃,姜嫿气的咬牙:「他们怎么敢!就不怕皇上责罚吗!」

燕屼伸手捏捏她的手心,知晓娘子猜出这些官员的所作所为,示意她莫要动怒,才慢慢说道:「山高皇帝远,再说也没明面上说起想要贪污银子,不过镇日的拉着我去喝酒听曲儿甚的。」姜嫿瞪他一眼,他才笑道:「为夫那般忙,自然是没有去的。」

他还有些话没敢告诉嫿嫿,工部尚书对水利这方面不懂,全部交由他来处理,选材看地各种铁器的置办都是他照看着,那些子官员知晓尚书是个刚正不阿的,不敢从尚书入手,又打听到他才是主事儿的,把他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知晓他是个上门女婿,家中只有一位妻子,以为是岳家管的严,不敢纳妾,竟给他送了两个双姝,一模一样的俏丽容颜,柔弱妙曼,清丽脱俗,楚楚可怜的。

他心里厌烦,面上不显,留下双姝,却不许她们近身,其中一位娇女焦急起来,夜里提着食盒闯入他的帐篷,他当场发难责罚,杖责那娇女五十大板,吩咐手下的人用尽力气,打的血肉模糊却又留着一条性命,然后先发制人,去质问送双姝的官员是何用意,竟让双姝夜闯他的帐篷,是否想偷看皇上密信,问的那位官员哑口连连,他当场把双姝送回去,一个血肉模糊,一个吓的面白如纸,抖如筛糠。

后来倒是没官员敢送女子,却依旧胡搅蛮缠的,他想在那些地方做事,又不能真的得罪他们。此次回京,也正好同皇上说了这是,皇帝也是震怒,拨了禁卫军让他一块带去,道以后再清查那些狗东西。现在的确还不是时候,南下那片一团糟,忙着水利,官员们还要忙着安置返乡的流民,清查一大片,等着新上任官员都不知道猴年马月去,只能暂且按下。

姜嫿知他是个稳重的,否则往后也做不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她就不交代旁的,只问道:「那边可是真的没什么吃的?」

燕屼又吃颗红烧狮子头才叹道:「可不是,洪水淹了不少日子,好多人家家里粮食都不够吃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是去帮皇上办事的,那帮官员不会真让我饿着,都是好吃的好喝的招呼着。」他说的也不假,但是去忙事的,哪儿能顾得上吃,有时候忙起来一天就吃那么一顿。

姜嫿看他的样子还是心疼,又给添一碗燕窝汤给他,「夫君多喝些多吃些。」

最后燕屼还真的吃下不少,吃掉半桌子菜,他平日不愿浪费,这次是因才归家,厨房不好太省着,这才置办一桌菜肴,剩余的被抬下去分给下人们。丫鬟们进屋收拾圆桌和隔间,两人暂且捧着刻花莲瓣纹白瓷茶盏啜着茶,姜嫿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些事情,当初两人才成亲,她用饭时同他讲话。

他神色肃然的同她说:「食不言寝不语。」

如今他好像再也没有说过这话,每日用饭还总要同她说上几句话的。思及此事,姜嫿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用过晚饭,姜嫿过去屋子里的榻上看书,燕屼还有公务要忙去书房待着,嘱咐姜嫿早些歇息,她点头应好,看书到亥时实在扛不住,又心疼燕屼忙碌至此,吩咐珍珠去小厨房用熬煮的鸡汤下碗汤面送过去。她坚持不住,去净房梳洗回床榻上歇下,连着燕屼半夜归来都不知,察觉到一具热烘烘的修长身躯,下意识的依偎过来,那人将她揽入怀中沉沉睡下。

翌日醒来已辰时,身侧早已冷冰冰,姜嫿喊丫鬟们进来,问道:「姑爷去早朝了?」这几日他还有的忙,怕日日早上都要去宫里头报道的。

珍珠正站在竖柜旁挑选她今日要穿的衣裳,闻言忙道:「正是,姑爷寅时就起来的,让奴婢们莫要打扰大奶奶休息。」

姜嫿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哈欠,他这起来的可真早,做官真不容易呀。

珍珠挑了身朱砂色金银丝牡丹金玉富贵图纹薄袄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出来给大奶奶换上,又止不住的感慨,这京城就是比苏州冷,苏州也就冬日的时候里头套一身薄袄,眼下才十月份,这边就要穿薄袄。姜嫿乖巧的把衣裳穿好,指了指竖柜里的一件蜜粉色镶银丝万福苏缎褙子道:「再加件褙子吧,我会儿要见人的。」

珍珠没多问,取来褙子给姜嫿穿上,春蝉进来给她梳头时,她正对着铜镜抹脸,还在问珍珠:「姑爷上朝前可垫过肚子?」

珍珠忙道:「大奶奶放心,昨儿夜里就派丫鬟守着在,姑爷早上吃过不少,烙的肉酱卷饼姑爷吃不少,还用了碗面。一会儿大奶奶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让小厨房备起来。」

姜嫿揉揉脸颊,慵懒的道:「和姑爷一样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