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姑爷……」珍珠急的不行,「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这一路下山都紧紧搂着姑爷,身子发颤,她看着都快心疼坏了。仔细去瞧,能够看见姑娘褙子上的绣扣坏掉两个,因着姑爷的遮挡才瞧不清楚。
怀中的人瑟瑟发抖,身子也渐渐发烫,燕屼心中微沉,面容紧绷,他望了珍珠一眼,「往后不管去哪里,你们都必须跟着她。」他实在不敢去想若是晚到会儿,她会成何样,一想到后果,他竟觉心疼。
那人……燕屼的眸子渐渐染上几分冷厉,不能杀人,往后却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珍珠哭着点头:「奴婢省得,奴婢往后一定会紧跟着姑娘的。」她们平日都很听姑娘的话,再者今日想着姑娘只是去大殿上香,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她们守在门外,不会有事儿,哪里就想到——
姜嫿躲在燕屼的怀中小声哽咽着,她昏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只把人搂着的紧紧的。
浑浑噩噩间,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死死的支撑着:还是太软弱,重活一世,她还是什么都办不到,给她们的打击不过是伤其皮毛,不能动骨,她恨,恨不得生啖其肉,敲其骨髓,恨不得她们去死。
她要她们去死!
姜嫿狠狠的咬牙,手中的力气也增大,紧紧掐住燕屼的手臂,她却不知。
燕屼眉峰微皱,伸手抚姜嫿后背,语气柔和:「嫿嫿别怕,没事了。」
姜嫿的心神渐渐松散下来,彻底昏睡过去。
回城内到了姜宅,燕屼抱着昏睡过去的姜嫿回皎月院,大步踏进房中,廊庑下守着的丫鬟们才回神,想要跟着一块进去,珍珠道:「我同翡翠进去,你们守在门外。」
两丫鬟随着燕屼进到房中,绕过屏风见姑爷已经把姑娘放在床榻上,两人过去一瞧,脸色巨变,姑娘颈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掐痕,珍珠眼泪就落了下来,心里头自责的不行。
翡翠不知发生何事,这会儿也不敢乱问。
燕屼道:「快些去请郎中过来,另外去谨兰院看看太太回来没,同太太说声,也莫要对外乱说,只说嫿嫿病倒了,可都明白?」
珍珠自然明白,姑爷这是为着姑娘的名声着想,她不知在寺庙到底发生何事,却猜测姑娘怕是遇上歹人,只怕差点就……幸好姑爷寻了过去,真真是谢天谢地,不过——珍珠低声道:「姑爷,姑娘曾经吩咐过奴婢们,姑娘若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去青城山寻张神医,外头的郎中怕是不成的。」
「好。」燕屼沉声道:「立刻套了马车让府中护卫去青城山请张神医下山来。」
翡翠去谨兰院看过,太太未回,她给柳儿交代好:「等着太太回来,让太太立刻过来皎月院,姑娘病倒了。」
到戌时,张景林才随护卫来到姜宅,他前脚到,许氏后脚也回了谨兰院,柳儿立刻同她通报:「太太,大姑娘身边的翡翠说姑娘病倒了,让太太回府后过去皎月院一趟,奴婢过去打探过,的确是姑娘突然病了。」
许氏心里一惊,也顾不得梳洗,立刻过去皎月院,一进垂花门,见到丫鬟们都守在一旁不敢走进,她未多想,提脚走过去,到廊庑下只有翡翠守在那儿,她听见里头传来张神医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去趟寺庙就让嫿嫿成了这幅模样,还有你,你是她夫君,瞧瞧她现在这幅模样,你就不能上心些,明知你媳妇长的花容月貌,还敢让她一个人到处走动,幸好这次没出大事儿……」
许氏面色巨变,推门而入,绕过屏风见着嫿嫿躺在床榻上,她疾步走去,竟见女儿颈上一道青紫痕迹,明显是被人掐的。她抖着声问:「怎么回事?」
燕屼立在一侧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道,听的张景林极为火大,「那畜生,便该千刀万剐。」
许氏听的心里一颤一颤,坐到床头轻抚女儿的苍白的脸颊,心如刀割,她的嫿嫿连半点安稳日子都过不好,可该如何是好,她当沈知言是个谦谦君子,却不想是个披着羊皮的禽兽。
燕屼望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姜嫿,问道:「神医,嫿嫿如何了?」
张神医早已替姜嫿诊过脉,耷拉着脸道;「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惊吓这才昏厥过去,脖子上的青紫掐痕涂抹些祛瘀消肿的药膏就成,我配的有,一会儿留两盒下来,再开一副凝神静气的药方就是。」
许氏和燕屼谢过神医,神医丢下药膏和药方离开,留都留不住,燕屼让府中护卫送他回青城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