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以为,”栾亦照实说,“以为这个会在更后面一点才可以做。”

“什么更后面一点?”闻扬问。

“告白,然后在一起之后啊。”栾亦声音低了一点,觉得这两句话完全暴露了他恋爱经验缺乏的事实。

他并不是认为闻扬亲了自己是不妥的行为,只是大概有一种,“原来这是现在可以做的事情吗,那我犹犹豫豫岂不是吃了亏?”的感觉。

不过没想到闻扬并没有否定栾亦的话,甚至因此思索着点了点头:“的确没有错,但我们之前没有进行过前面两个步骤吗?”

栾亦起先有被反问道,而后才逐渐反应过来闻扬指的进行过是什么意思。

闻扬并非在说这次恋综,他说的是栾亦的那段黑历史的记忆中,通过网线传达东西。

那时候喜欢是栾亦说的,老公是栾亦喊的,他似乎没有立场去认为现在被亲一口是跳过了之前的步骤。

如果栾亦说没有,那就等於承认自己之前做了感情骗子。如果说有的话,闻扬现在的行为则顺理又成章。

不等栾亦想清楚,闻扬又清了清嗓子以退为进道:“但的确是我没有提前征询你的同意,你觉得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栾亦果然立刻说:“我才没有不高兴。”

他本意是不想看闻扬失落的表情,可是话一说出来好像在讲自己很高兴似的。然后栾亦看见闻扬的眼中多了一丝笑:“那我很高兴你没有不高兴。”

好像又是一个圈套!

栾亦低头,虚空间感觉自己的脚脖子上被套了无数绳索。此时此刻他甚至开始怀疑,闻扬究竟是不是真的感冒了?

栾亦想起自己上楼之前对蒋之睿说的“优势在我”,心中燃起反击的斗志,想务必打压闻扬得逞的嘴脸。

“我让你再高兴高兴。”栾亦瓮声瓮气道。

他一鼓作气,忽然伸手把闻扬从坐姿推回了躺姿,他的膝盖往床沿一跪,俯身下去就着双手抓住闻扬肩头的动作,在闻扬微讶的目光下,连闻扬说:“我感冒了,”

栾亦都没管,他睁着眼睛胡乱将嘴巴贴到了闻扬的唇边,吧唧亲了一口。

刚才是被闻扬主动亲在脸上,现在他亲回去却是在闻扬的嘴上,这是占了大便宜了。

至於感冒?真实性存疑的事情,此刻在栾亦看来更像是闻扬临时狡辩。

栾亦亲完以后就抽身想退,他本来也想过在这一步上会遇见阻碍,然而他刚想和闻扬拉开距离,便感觉后脑杓被一只手给轻轻拦住了退路。

闻扬的手几乎无可撼动地带着栾亦翻了个身,将两人的上下关系倒了个。

当闻扬的身形比栾亦大了一圈,将栾亦整个笼在了下头,栾亦欺负人的气势瞬间被戳破,一种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感从他的脚丫子只冲天灵盖。

那是被完全掌控,无力脱逃的恐惧感,好像捕猎的囚笼在这个时候终於扣下了锁一般。

怂包当下就想示弱:“哥,我错了,我真的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