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纱边吃边脊背发毛。此刻让她拘谨的不是饮合卺酒的刻板过程,而是穆景安的眼神。
他无论在做什么,眼睛却总是盯着她瞧,两人虽然未有身体碰触,可罗纱却总觉得他眼内的热度不断地在向自己射过来,搞得她全身紧绷,拘束到了极点。
穆景安显然发现了,就低低地笑。
待到礼成,穆景安便去外间敬酒。红倚红绣她们进到屋中来,服侍着罗纱又吃了些东西后,便给她卸妆沐浴换衣。
一切停当后,罗纱静坐在床边,越发地紧张起来,虽然红绣她们都在屋里陪着她,可她却一句话也不想说——这次,连说话都没法缓解她的压力和紧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听到有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再听到红绣她们从外面掩上房门的声音,罗纱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抖。
她正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要镇定时,突然酒气入鼻,颊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原来穆景安凑到了她的耳边,正对着她吹气。
罗纱又羞又恼,推了他一把,说道:「别闹,痒。」
穆景安吃吃地笑,「恐怕不是怕痒,而是嫌弃我身上有酒气吧。」说着他凑到罗纱耳边,仔细地嗅了嗅,道了声「好香,是不能被这酒气污了」,又在她脖颈处轻轻蹭了下,低叹了声,轻轻说了句:「我去沐浴一下,你且等我会儿,很快的,别急。」然后大跨着步子行到了屏风后。
罗纱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羞极了便说了声:「我才不急!」后又咬了唇,揪着衣服说道:「说急的是你,又不是我。」
那边就传来穆景安哈哈的笑声,「没错,是我急!」
罗纱这才意识到穆景安耳力极好,自己和他离得那么远、说的声音那么小他都能听得见。只是如今她想后悔,却已来不及了,只得坐在这儿,脸颊绯红地和自己生闷气。
不多时穆景安出来,身上只垮垮地披了件袍子。
看到罗纱的窘迫样子,他就笑了,挨着罗纱坐下后,才压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急的?看出来了?」
罗纱见他又提这话题,扭过身子不肯理他,他硬生生地将她又扳正了。
四目相对,穆景安淡淡笑了,将食指放到罗纱颈边,勾了勾她的衣襟,撩起来一些,又将食指放在她的锁骨上慢慢划着,说道:「我若不急,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将你娶了来?」他探过身子,凑到罗纱耳边,语带魅惑地说道:「你再不进门,我可就憋伤了。若是真伤着了,往后难受的还是你。」
罗纱虽然没经历过那些事情,可好歹也是两次嫁人,都被人「教育」过此类事情。穆景安说得露骨,她隐约猜到了什么意思,羞恼之下,就再去推他。
穆景安顺势握了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低下头就亲了下来。
少年的热情铺天盖地通过唇舌向自己袭来,罗纱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瘫软着任由他侵袭。待到两人都喘息不过来了,穆景安才稍稍松开了她,将头枕在她的肩侧,重重喘息着。
罗纱的手刚好抵在他的胸口。她动动手指,发现指尖处触感异常,突然记起一事,猛地将穆景安一推。
穆景安顺势倒在床上,罗纱却也没注意到,只是扒开了他的衣襟,细细看他胸前的伤处。
伤口早已癒合,只留下一条淡粉色的疤痕,映着他莹白的皮肤,略显狰狞。
罗纱记起他那时受了伤后的脆弱表情,心中大恸,轻轻地反覆摩挲着伤口,问道:「还疼吗?」
「你问的哪儿?」
「嗯?」罗纱抬头,不解,「自然是伤口啊。」
穆景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伤口不疼了,可有的地方又热又胀,快疼死我了。」
他捏捏罗纱抚着伤口的手,再戳戳她另一只手的手臂,说道:「娘子,你先是将我扑倒了,又双管齐下两边都摸得那么精准,夫君我想不胀疼,却也难了。」
罗纱懵懂着动动那只手,才发现手掌处正摩抆着一粒粉色的突起。再动动那只手臂,感受到旁边的触感,她的脸腾地下红了,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谁能告诉她,那……那处硬物……是什么……
她狠狠地吞了口口水,慢慢直起身,心中正思量着是坐到床的另一侧好还是干脆去床边站着算了时,突然间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穆景安伸手一捞拽到了他的身边按下躺着。
将手滑进她的衣内,穆景安凑到她的耳边,浅浅笑着,低低说道:「想逃?你逃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