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谢氏最珍贵的医书,就这么轻易流传在外,你当真甘心?”

将脚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收入针囊里,谢厌又开始将内劲灌注双手,边替他按摩边回道:“医书其实并不重要,不是每个人拿着医书就能学会,就像崔致的伤,除了我,没人能治。”

“那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褚九璋一双眸子紧紧锁住谢厌,似乎是要从他灵秀的侧脸上捕捉什么。

哪知少年大夫忽然侧首过来,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唇角俏皮地向上弯了弯,“你的呢?”

被他的笑容差点闪花眼,褚九璋一口气没提上来,剧烈咳嗽起来,谢厌无奈,俯身凑过去,伸手替他拍了拍,“怎么这么不小心?”

褚九璋蓦地抓住他的手,抿抿唇,认真问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旧识?说陌生也陌生,说熟悉也熟悉,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而且……”

“而且什么?”谢厌目光变得温和,像是在鼓励身下的人说出来。

趴在他身上的少年眉目极为清秀,於烛光掩映下、帘幔飘摇中,愈发如珠生辉。墨发雪肤、唇红齿白,吐息间,若有药香飘然弥漫,掌中的手窍细温凉,触之不舍松开。

“而且,每每与你相触,背上总有一股灼热,也不知为何。”说话间,呼吸已然粗重了些,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瞅着谢厌,仿佛委屈地请求爱抚的小狼犬。

真是可爱。

一碰他就背上生热,与以前一模一样。谢厌眸中更生温柔,手指探上褚九璋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额上轻啄一记。

“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与一人相伴,长长久久。”他一字一句剖开深埋心底的渴望,认真说道。

褚九璋呼吸停滞,背后的蝴蝶骨处仿佛陡然腾起滔天火焰,烧得他理智几无,似乎不做些什么他就要化为齑粉,踏入地狱。

“我可以吗?”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男人忐忑地望着谢厌,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表白时候的神情。

你若不行,还能有谁?

谢厌在心里回答,面上却反问:“我将你治好,待你荣登皇位,该如何?”

“我不稀罕那个位子。”褚九璋毫不犹豫,仿佛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座於他而言什么也不是。

“哦。”谢厌并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但是谈情说爱也不能耽误了按摩,他起身重新坐好。

褚九璋却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个准话,伸手揪住他的袖子,堂堂皇子居然跟个小大夫撒起娇来,若在旁人看来定要自戳双目,可在谢厌看来,这是他家小久真情流露。

以前他就比小久年长不少,待小久如父如兄,小久与他熟了之后,也时不时与他撒娇讨他欢心。别人骂他地狱阎罗,可在谢厌心中,他就是个贴心小棉袄。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脚,什么事等治好了再说。”谢厌故作不耐,褚九璋见状,只好乖乖收回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感觉刚才被亲的地方有些热热的。

“嗯,听你的。”

明明是个二十岁的成年男人,声音却软中带甜,要是被应十四听到,估计又得想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