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药草掉到了地上谢厌都没管。脑海中小久的神情越发清晰,“楼主,这药真的很苦。”

“谢宴?”

从记忆里回到现实,谢厌蓦然撞进褚九璋冷静平和的眸中,他轻咳一声,撇过脸,“你体内有暗伤,吃了叶子没什么坏处。”

“嗯,”褚九璋合上书卷,伸手从旁边案几上拿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递过去,“去去苦。”

谢厌也不客气,直接伸着脑袋过去,叼住,嚼了嚼吞下去,口中顿时弥漫一股清甜的味道,之前的苦完全被盖住。

“你看的什么书?”他看向书的封面,眼皮一跳,“你也喜欢看兵书?”

“也?”

“哦,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挺喜欢研究这些,他出身将门,但经历实在惨,后来……”

“后来如何?”

谢厌垂首,侧脸隐藏在暗影中,声音轻忽飘然,“后来,他还是死了。”

褚九璋静静凝视他,在关於谢宴的情报中,并不存在这个所谓的朋友,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面前的少年并没有说谎。而且,他自己竟也有些心绪不宁,好像遗忘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谢宴!”应十四突然怒气冲冲走进院子,柳眉倒竖,娇艳的脸蛋染上红晕,见到褚九璋行了一礼,才告状道:“主子,你知不知道谢宴在院子里干什么?”

“他干了什么?”褚九璋倒是来了点兴趣。

一想到本来整洁干净的院子被挖得像狗啃一样,应十四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院子里挖坑,说是要种毒草,”她转向谢宴,面带怀疑,“你种毒草做什么?”

“闲来无事,一点小爱好。”谢宴对褚九璋笑了笑,“不至於这么小气吧?”

“十四,我说过,谢大夫有什么需要都要满足。”褚九璋眸光冷锐,直将应十四看得屈膝跪下,方继续道,“他是大夫,喜爱种些草药无可厚非。”

应十四低着脑袋,紧咬嘴唇,她不是针对毒草,只是这些日子,主子与谢宴的关系越发亲近。要知道,以前主子对他们这些属下都没那么放心纵容,可偏偏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这般信任。谢宴医术高超,倘若真的要对主子不利,他们谁也救不了,她实在担心,便想要杀杀他的威风,提醒一下主子。

岂料想,主子居然完全不在意,还因此恼了她。

“是,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

谢厌站在一旁看戏,他想知道褚九璋如何处理此事,若换成他自己,缚天楼要是有属下敢在他面前这般大呼小叫,他早就喂毒药了。

“就罚你帮忙去种毒草。”褚九璋话音一落,应十四面容变得纠结扭曲,谢厌噗嗤一声笑出来。

“属下遵命。”应十四起身,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谢厌,出了院子。

晋宣在褚宅种了一天草,终於接受自己拜的师父比自己小六岁的事实。医道一途,达者为师。谢宴如此年少,於医术上已是顶尖,自己拜他为师也理所当然,他拜得心甘情愿。

师父没死,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用完晚膳,他被谢厌唤至房中,坦然行了一礼,露出笑容,“师父,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是不是因为这宅子主人才会被追杀?”

谢厌从书案上拿起一叠纸,递给他,“不单单如此,不过朝堂的事你别管,济安堂你也暂时别回,先在这里将这些研究透彻。”

晋宣好奇接过,“师父,这是什么?”

“鼠疫接触过吗?”

“以前在外游历时见过此类病人,”晋宣认真回道,“徒儿一直以来也在钻研,却终不得其法。”

原剧情中,再过不久,靖州府会突然爆发大范围鼠疫,逐渐影响周边州府,朝廷广招各方医者,同心共济,祛除瘟疫,可未起任何效果。国家危难之际,左相之子卫清晗经过刻苦钻研,终於研究出对付鼠疫的办法,鼠疫得以控制,经此一役,他的仁医之名广传天下。

而这一切,都是他从被囚禁在左相府地牢的谢宴身上偷来的。

离鼠疫爆发没多长时间,想必靖州府已经有个例出现,他阻止不了鼠疫的出现,但他可以尽可能救治患者,阻止鼠疫的进一步蔓延。

“此乃针对鼠疫之法,你在此学透了再回济安堂。”

晋宣满脸兴奋,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师父,徒儿一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