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想着,若有一日,我走了,”江夜白声音顿了顿,终於还是开口,“你不会太伤心。”
“这世上所有事,都不会让你太伤心。”
秦衍没有说话,他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难受得紧。
“师父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他了解江夜白,知道江夜白若同他大段安抚什么,必然是要说一些不太好的话。江夜白沉吟许久后,缓声道:“你已经到最后一个境界,为师希望你不要自寻烦恼。”
“既然没喜欢,”江夜白声音平淡,“便不必试了。”
听到这话,傅长陵躲在外面,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觉得手足发凉。
他太清楚江夜白在秦衍心中的重要性,也太清楚对於秦衍来说,其实他算什么。
秦衍对他的感情,更多是愧疚、是怜悯,是师兄对於师弟那一份关爱和不忍。
他答应他的时候,是在他濒临崩溃入魔的前一刻,对於秦衍而言,答应他或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他可以试一试。
而如今江夜白让他不要试,他应当不会拒绝。
傅长陵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心被人攥在手里,捏得发疼。他努力屏着呼吸,怕自己太过失态,暴露自己。
秦衍久久不言,两个人等着他的答案。
许久之后,秦衍开口:“师父,”他说的肯定,“我还是,想试一试的。”
听到这话,傅长陵愣了,旋即有一阵狂喜直冲心头,他赶紧扒在门上,其实已经听得很清晰了,可这个动作会让他有一种能听得更清楚的错觉。
江夜白没有说话,好久后,他声音有几分干哑:“为什么?”
“我不知道。”秦衍笑起来,“只是我觉得,如果我能试一试,应当是更好的。”
“我不忍心。”
秦衍慢慢道:“修凡,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喜欢他,我希望他过得好。”
江夜白捏紧了拳,他没有言语。
“师父,”秦衍缓声道,“其实你说得也没错,我并不适合无情道。我做不到放下很多感情,所以您不要胡思乱想,您一定要好好活着,如果您走了,我会痛苦一辈子。”
江夜白听到这一句话,他仿佛是骤然失去了力气,他缓缓松开拳头,沉下肩膀。
秦衍转过身去,想像以往一样去打理屋子,平淡道:“我不在这些时日,师父喝酒了吗?我看师父面色不佳,最近可请师叔来看过?”
江夜白站在原地,他沉默着不说话。
秦衍去检查了地板里藏的酒,发现又换了新的,便知道江夜白又喝酒了。他有几分好笑:“师父真的是……”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