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清仰头看着秦衍,认真道:“叔叔做看什么?”
“看……水草。”
“叔叔看水草做什么?”
秦衍沉默了片刻,终於道:“草木有道。”
听到这话,谢玉清点头:“那我也看水草。”
秦衍得了这话,不由得侧目:“你要悟道?”
“嗯。”谢玉清答得认真,秦衍缓声出口,“为何?”
“我也不知道。”
谢玉清皱起眉头:“但我就是觉得,自己得变强。”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谢玉清平静道,“但我觉得,我得变强。”
秦衍顿了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傅长陵听着她的话,画传送阵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他终於道:“她是想报仇吧?”
秦衍沉吟,而后他缓缓出声:“不。”
“她只是想守护。”
有些人历经苦痛,想的是报复。
可谢玉清——秦衍相信——再多的痛苦,在这个姑娘的心里,也只是会让她觉得,不要让这件事只一次发生。
秦衍斜眼看着低头认真盯着水草的谢玉清,耳边再一次传来桑干君的声音。
他见自己的徒弟安置好,便设了结界,只是这结界对於傅长陵这种道法宗师来说,并没什么大用。在他设下结界那一瞬间,傅长陵就已经悄无声息破开了桑干君的禁制。
“你为何如此问?”
“前些时日,我路过一个名为乐国的偏远小国,遇见一个小宗门残害百姓。”蔺尘斟酌着用词,“我将乐国救了下来,乐国国主名叫谢慎,他说他女儿失踪,请我帮他找一找这个孩子。我来鸿蒙天宫之前,便请玉殊用这个孩子的旧物探查过,最后发现这个孩子应当是在鸿蒙天宫,近来鸿蒙天宫新入门的弟子我都排查过,刚好你这个弟子年纪相仿……”
说着,蔺尘想了想,终於还是道:“模样,也和谢国主给我的画像也很是相似,故而有此一问。”
桑干君没说话,蔺尘看了一眼谢玉清,她心里有了定数,便道:“你可是有什么话不便说?”
“当真是个小宗门吗?”
桑干君抬眼看向蔺尘,蔺尘愣了愣,她见桑干君神色郑重,片刻后,终於没有隐瞒,她端起茶,低头道:“还有鸿蒙天宫一些人,以及越家。”
“你知道了,”桑干君舒了一口气,“你打算怎么办呢?”
“就这样吧。”
蔺尘垂下眼眸:“人已经救下来了,只要不再出事,一切都好。”
桑干君无言,许久后,他终於道:“这个孩子,是我从乐国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