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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抬手熄了灯,而后靠在窗前,从灵囊中翻出了一壶清酒,望着远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他心里闷得慌,可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面对多痛苦,永远只是,不断逃避,遮掩,仿佛这件事不存在。每一次他难受,很快又好起来,不是他天生没心没肺,只是他会在心里挖个坑,把这件事,这个人,统统都埋起来。

就像上一世的秦衍,明明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他却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只有在不经意的睡梦之间,看到那人魂归月下,他才会在梦里,觉得泪盈眼眶。又或是在不经意时,踏过千山万水,只为在某一刻,见到他留下的一丝痕迹,听到他一丝传闻。

许多事,不是他眼盲,而是他早用心上的土埋了心上的眼睛,於是心盲至眼,对诸多事,视而不见。

只是这个法子,总有极限。当心上都被那些烦乱填满,无处再放,又或者这件事巨大到无法掩藏,他便不知所措。

他茫然看着远处明月,没了一会儿,他忽然听见庭院里响起了某种乐器的声音。

傅长陵微微一愣,他低下头去,便见到长廊下,白衣人捻了一片树叶放在唇边,正低低吹着小调。

傅长陵呆呆看着那个人,秦衍察觉他的目光,抬起头来。

傅长陵觉得,自己仿佛是已经醉了,他从秦衍那一贯清冷的眼里,看到无声的安慰与陪伴。

一瞬之间,他突然知道自己的情绪该安放在哪里。

他看着这个人,看着他的眼睛,他顿生无限勇气,而后随即而来的,是对这个人凭空而来的,无数欲望。

想拥抱,想亲吻,想占有,想让这个人与他永远在一起,永远陪伴,永不分开。

就一路燃烧到他的大脑,秦衍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他起身跃到傅长陵窗前屋檐上,傅长陵正靠窗而坐,一只手拿着酒坛,一直脚轻轻曲着。

秦衍掀了衣摆,从容坐到傅长陵脚边,淡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但我想,你应当是需要人安慰的。”

说着,秦衍转过头去,注视着他,平静道:“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傅长陵没说话,他静静看着他,秦衍笑起来:“容你任性一次。”

“什么都可以?”

傅长陵也笑了,秦衍想了一下:“违背底线不行。”

“喝口酒行么?”

“这自然可以。”秦衍应下,抬手去拿酒壶,也就是那一瞬间,傅长陵突然灌了一口酒,随后直接欺身压了过来,吻到他唇上。

酒香倾贯而入,傅长陵闭上眼睛。

明月当空而照,傅长陵和秦衍都心跳得飞快。

许久之后,傅长陵放开他,他抬起眼,看着秦衍震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