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夜

这句话问出来后， 江染觉得「精神失常」的那个仿佛是自己。可是一旦産生了这个想法， 就像是被水藻缠住了一样，让她很难再摆脱掉。

封敬只在最初的时候楞了一下， 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既然他妈妈能看出来，江染能看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也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荒唐，可是我……」江染寻思着该怎么说下去，才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江染。」封敬握住她的手， 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这件事确实很荒唐， 我当初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

江染的眸子微微一睁，他这是……承认了？他真的， 和二黄灵魂互换？

灵魂互换对她来说不是一个新鲜的词， 事实上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这方面的作品。但对她来说，这个词只存在於幻想小说中，她从没有想过， 会有一天发生在她的身边。

但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封敬看着她， 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慢慢消化。江染又呼出一口气，回望着他， 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封敬道：「在外地拍广告的时候，八月份的时候。」

江染的脑袋飞快地转着，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是在我去机场接机之前？」

「是。」

「所以那个时候， 你已经认识我了？所以才会摸我的头？」

「嗯……」

「你搬到枕水乡来，也是因爲这个吗？」

「嗯。」

「那你和我在一起……」

江染还没说完，封敬就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不是！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爲我喜欢你。」

也许是他话太过掷地有声，他说完后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江染的手微微收紧，她看着他，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染染……」封敬很怕她会有什么误会，下意识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江染嘴角慢慢弯起一个笑，对他道：「嗯，我相信你。」

封敬松了一口气，手却把江染攥得更紧了。

江染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你爲什么会和二黄灵魂互换？」

封敬摇摇头：「我也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在和二黄灵魂互换之前，他是真的完全不认识江染，更不认识二黄。

「那你知道要怎么才能变回来吗？」

「我之前找过一个神棍……嗯，天师，他说要等时机。」

「……」这个怎么听上去像是骗人的呢，「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封敬道：「我猜测，是我们的婚礼？」

江染的眸子动了动，恍然道：「哦，所以你才和我……」

「不是！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一样想和你结婚！」

江染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又被逗得笑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在枕水乡的时候，有天晚上进来了小偷，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个时候，在二黄身体里的是你吗？」

「嗯……」

「来医院找我的，也是你吗？」

「嗯……」

江染心里忽然就一热，她下意识地看向封敬的手臂，伸手摸了摸：「痛吗？」

封敬笑着亲了亲她发顶：「傻瓜，要痛也是二黄痛。我只有晚上和它互换，天一亮就换回来了。」

江染鼻子却莫名有些发酸，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很害怕，害怕到给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封先生发了消息，可是他没有回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