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第175章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最近狩猎开始,我就没有怎么陪你,连休沐的日子都没有了,所以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专门陪着你!」

沈铉瞧见她更加担心的模样,不由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妻子心思太过灵敏也不太好,兜兜转转的就是绕不过那个话题。

听了他的回答之后,卫长安的面色并没有变得太过高兴,因为她觉得沈铉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

她问得是为何一夜不睡,沈铉却回答她为何要告假一日。他还是在下意识地躲避这个问题,看着沈铉这态度,明显不是心虚,那就是有什么事情不太想让她知道,但并不是对她不利的事情。

卫长安咬住嘴唇的瞬间,脑海里已经冒过无数个念头。忽而她像是想通了一般,看着沈铉,轻声笑了出来。

「你是为了八公主昨儿威胁的那几句话?你害怕她昨日真的在我的身上下蛊,昨晚跑去围场里吗?所以你一夜没睡守着我,而且昨晚还那么凶,怎么都不肯放开我!」

她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试探性地说出口。

结果就见沈铉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表情似乎有些暗沉,又有些泛红。想必心里的念头翻转了好几回,毕竟他昨天在八公主面前,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而且威胁八公主的时候,也是帅气十足的态度。

但是他昨晚却真的纠结了一夜,内心极其忐忑,所以在卫长安求饶的时候,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抓住她,与她身体相贴合,才能将心底那股不安分的感觉压下去。告诉自己,她还在身边。

等她沉沉地睡去,他才有些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退出来,却抱着她,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现在被她猜中了,沈铉有一种自己被拆穿的感觉,好像连心底的那些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殿下这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现在我守着你,你睡一觉好了。没事儿的,外面那么多人在,我如果真的这么走了,才不信没人瞧见呢!而且经过昨日的事情,围场那边也戒严了,想必隔几步都有侍卫在守着,我要是真的进去,才叫怪事儿!」

卫长安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之间心底又甜又涩。沈铉这么担心她,当然是好事儿,但是如果就因为这个,就守了她一夜,她又十分不忍。

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她的保证太让人放心,原本打定了主意,在围场这附近的时候,他要不错眼地守着她,但是此刻却忽然放下心来。轻轻地合上了眼睛,慢慢地陷进了睡眠之中。

卫长安倚靠在他的怀里,当着没有起身,只是闭着眼睛,不一会儿竟然也睡着了。

周围的黄帐,都显得十分安静,带着几分暴风雨前的宁静。正如卫长安所料,今儿五皇子在今上面前,可谓大出风头。

虽然没能狩猎,不过听他汇报关於在南方的事情,甚至还防治了一次大型的瘟疫,今上龙心甚悦,竟是哈哈大笑起来。让周围伺候的人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不过父子俩话也不多,而且之前陪坐的杨琪和甯全峰都已经回了自己府上,说完了正事儿叮嘱几句,今上就让五皇子退下了。

沈佼告辞出来,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相比而言,他还是觉得出宫更有意思。没有今上看在身边,也不用在意其他兄弟如何想,只要自己过得潇洒自在就好,而且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今儿是怎么了?二哥不来,老六也不来,父皇连一句话都不问。平日里总是见到他们,我觉得腻歪,现在不见到他们,我又觉得不习惯了。」

沈佼回了自己的黄帐,轻声想一旁伺候的人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我调侃的意味。

「回五殿下的话,二殿下要照顾二皇子妃,听说皇子妃今日还没醒过来,一直迷迷糊糊的,请了太医去瞧,也没有看出是什么毛病。六殿下则不知什么原因,去今上那里告假,只说自己身子有些不适,奴才估摸着也是怕八公主对六皇子妃下手,所以就索性一直陪在六皇子妃身边了。」

回话的是五皇子身边伺候的太监,所以有些话也不用顾及。况且沈佼许久未在京都,对消息难免有些滞后性,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自然就把话说清楚了,以免主子到最后更加不清楚,误了大事儿。

听完他这番话,五皇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以前没看出来,沈家人竟然都成了痴情种子,竟然都为了女人缩头不出来了。」

「殿下好口气,两位皇子似乎都是因为八公主,只怕最后还要追到你的头上。殿下不用担忧无趣,说不准过几日,两位皇子就要向你发难了。」

一道细弱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不高,但是语调却十分硬气。不过这一听就是个女人的声音,其他几个伺候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个身穿着小内监服饰的人走过来,不过此刻没有低着头,而是轻轻扬起下巴,手里也执着一卷书。这么一看过去,就觉得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哪里是小太监,分明就是个面容秀雅的姑娘家。

「阿隐可是担心我?」

对於她的无力,沈佼不以为忤,相反还勾起了唇角,脸上的神情明显比方才更加愉悦。

宋隐也不说话,只是坐到他的身边,用眼神示意了他一眼,像是不屑於跟他多说一般。

五皇子依然心情甚好的模样,他抬起手腕搭在桌上,宋隐就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静静地开始诊脉。

「那副药方再吃两回就可以换一副了,你的身子已经逐渐变好。」宋隐皱拧的眉头轻轻松开了,脸上露出几分放松的神情。

她说完之后,刚准备缩回手,手腕就被沈佼抓住了。

「你的伤如何了?别光顾着我,伺候你的宫人都被撵走了,你自己可以包紮伤口吗?还是说要我亲自替你换药?」

五皇子边说边用力地攥紧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的手臂挣紮开,另一只手则慢慢地将她的衣袖挽起,露出宋隐那白嫩的胳膊。

「沈佼!男女授受不清,你懂不懂!」

宋隐本想挣紮,奈何男人握住的就是她受伤的胳膊,根本逃脱不了。只能被迫地被他抓住,不过她不甘地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

五皇子却毫不在乎,甚至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轻轻地嗤笑了一句。不由分说地将她胳膊上的衣袖挽上去,露出手肘的纱布。

「阿隐说的这是什么话,在大夫面前,所有的病患都是同等的,不分男女老幼。你现在受伤了,我在替你查看伤口,所以我就是大夫,而你跟一个大夫说男女授受不清,不觉得可笑吗?」

五皇子这番话说得极其熟练,显然在心底过了无数遍了。宋隐索性也不挣紮了,就任由着他握住,只不过脸色除了气愤之外,还多了几分羞恼之意。

因为这段话十分熟悉,之前说的人就是她自己,当初第一次遇到沈佼的时候,他就忽然抽搐晕倒了,宋隐给他治疗。后来他身上的病症越来越诡异,宋隐只能让他脱了外衣仔细检查,当时五皇子明明疼得脸色煞白,却还有闲心思调侃她,为此宋隐才大义凛然地说出那句,在大夫面前无男女。

没想到现在同样得话,被五皇子还回来堵住宋隐的嘴巴,宋隐的心里当真是恼火又无可奈何。

「你就是性子太倔了,怎么了,让那些伺候的人给你换个药也不行了?你自己虽然是大夫,医术了得,但那也是对着别人,看你给自己包紮的样子,绷带都开了,血流出来了。」

沈佼见她不再抵抗了,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温柔,似乎生怕吵到她一般。

他一挥手,立刻就有宫人将那些绷带药粉之类的东西准备好,五皇子坐在椅子上,亲自替她包紮。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寂静,男人修长的手指十分灵活,明明不是做这种细致活的人,偏偏他头回做,却不会出错,也没有让她感到疼痛。

甚至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偶尔指尖触碰到她胳膊的时候,都让她有一种酥麻的错觉。

宋隐除了等待,就没有别的事情干了,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沈佼的身上。不得不说,眼前这个性子恶劣、品德败坏的男人,有一张十分会欺骗人的脸,俊朗而勾人。

特别在他专注於某样事情的时候,那张认真的侧脸,即使是性子偏冷,不好相处的宋隐,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冲到前面去,一切有我在,你替我挡这一刀,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心有所属,不惜替我送命。」

沈佼的动作依然十分小心,直到将伤口包紮完毕,甚至还恶趣味地打了个蝴蝶结,才再次开口。

这时候他脸上专注认真的表情不见了,眉眼弯弯变成了有些令人厌恶的模样,几分调笑几分嘲讽,让人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