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那种痛,无人能解无药可救
依然是凌晨五点,苏筝准时的醒来。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搂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中。她有那么一刻的征楞,随即想起了一切。
他的怀抱温暖宽阔,但却并不是她的避风港。
她小心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起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
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她看着外面微白的晨曦,轻轻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烟雾开始缭绕。
当她慢慢吸完这根烟时,天也要亮了的样子,她掐灭烟头,将其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回转过身,准备去浴室洗浴一番。谁知道就在回身时,她看到床上的那个本应该在睡梦中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那么一刻的僵硬,随即笑着说:「早。」
莫峰盯着她的手:「你真的吸烟。」
莫峰自己是不吸烟的,他不愿意忍受烟的那种异味,苏筝知道莫峰肯定更加无法忍受他拥有的女人身上竟然有烟味,所以苏筝很无所谓地笑着说:「是的,我给你说过的。」
莫峰皱起了眉头,下令说:「戒掉。」
苏筝直截了当地回:「不可能。」
莫峰对苏筝招手说:「你过来。」
苏筝挑眉不解,莫峰更加不悦,沉下了脸。
苏筝只好走到床沿坐下,却见莫峰扼住她的下巴,俯首亲了上来。
说是亲上来,却并没有亲到嘴巴里去,只是在她唇边轻嗅,倒像是要探测出什么味道,果然他很快皱紧眉头,很是嫌弃地说:「你嘴巴上的味道难闻极了!」
苏筝伸手,窍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笑着说:「我觉得味道不错。」
莫峰有些气急败坏:「现在,你去刷牙吧。」
苏筝二话没说去洗漱了,顺便冲了一个淋浴,一切整理妥当后,她出来,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起身就要离开。
莫峰凝眉问:「你去哪来?」
苏筝回头,耸肩道:「莫先生,你忘了吗,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我得去上班了。」
莫峰皱眉说:「你忘记了吗,我说过不许你叫我莫先生的。」
苏筝从善如流:「好的,莫峰,我可以去上班了吗?」
莫峰这次没有发表意见,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苏筝觉得这应该是默认了,於是转身离开。
***
苏筝今天公司上班,上午好一番忙碌,中午的时候莫云带来电话,说一起吃饭。
莫云是她的顶头上司,也是她的好友,这些年来她能有如今的位置多亏了莫云的赏识和提拔的。如今莫云打来电话,苏筝很快听出莫云的语气不对,后来两个人见了面,一起开车出去吃饭,苏筝才发现莫云的精神看起来也很是不好。
莫云平时看起来云淡风轻满不在乎,但其实是一个一天可以工作二十五个小时一周可以工作八天的人,他看起来也总是衣冠整齐老神在在,如今难得见到他这般精神萎靡,苏筝倒是吓了一跳。
不过苏筝没问,作为一个下属兼好友,她知道如果莫云想说,他自己自然会说的。
果然,莫云在喝下一杯酒后,彷佛不经意地说:「苏筝,我要离婚了。」
苏筝皱眉:「离婚?」
莫云落寞地笑了,点头说:「不错,就是昨晚,她提出的,态度很坚决。」
苏筝无话可说了,其实莫云的婚姻状态最近不太好,她也是知道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走到离婚这个地步。
论起来的话,莫云这个人无论是出身还是能力,又或者外表和事业发展,每个方面都是非常出众的,而据苏筝了解,这位莫家二少奶奶,其实出身小户之家,说起来大家都会认为那位莫家二少奶奶高攀了的。
现在是谁也想不到,这位在外面很少露面的莫家二少奶奶竟然主动提出离婚了,而且态度坚决。
苏筝想了想,最近莫云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太检点,先不要莫云和自己走得比较近导致外面有些话传得不好听,就说苏红袖事件,莫云的表现也有点太过积极了,这些事情万一传到这位莫家二少奶奶耳中,自然是不太好。
谁知苏筝正这么想着,莫云像是猜透了苏筝的心事,直接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不是你想得那样,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
苏筝蹙眉:「你是她的丈夫,她--」
她话都没说完,莫云继续摇头:「无论我在外面做任何事,她都不会在意的,她根本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做什么!有时候我真怀疑,在她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
莫云很少这样诉苦,他总是云淡风轻的笑,於是苏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她想莫云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耳朵,而不是安慰。
莫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对这个婚姻,一直都是无所谓的,一直到现在,现在她终於想摆脱了。」
苏筝更加不明所以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莫云苦笑着解释说:「她的初恋情人从国外回来了,好像还和她联系过了。」
苏筝顿时语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往事,莫云和这位莫家少奶奶之间,到底是怎么的纠葛,自己说不好,也没法插嘴。
莫云接下来也没有说什么,和苏筝相对两无言地吃晚饭,起身结账。
苏筝看着他的背影,生生感到一丝萧瑟,她忽然想起和眼前这个男人很相似的另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比莫云略显魁梧健壮,那个背影,是不是也有如此落寞萧瑟的时候呢?
***
接下来的时间苏筝工作很忙,因为莫云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於是把很多工作分给了她和丁晓,她和丁晓便忙得有点昏天暗地。
即使工作忙碌,苏筝当然也没有忘记莫峰那边的事情。她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父子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去接近他们。
好吧,苏筝承认她还是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不过这个不太光明的手段也是那个实在不够光明的孩子的父亲给予的。苏筝唯一庆幸的是,孩子的父亲莫峰还算说话算话,那一晚之后,他们由於各自的忙碌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不过莫峰也约定了周末会带孩子出去玩,请苏筝作陪。
苏筝在昏天暗地的工作中,唯一期望的也就是周末了。
她想起那对孩子对自己明显冷淡的态度,笑了下想,没关系,一切可以慢慢来的。
对於莫峰,苏筝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点似有若无的东西,那是关系到她后续是否能够成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