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大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更空旷了。

这段时间,每逢周末,徐岭都是在他这里过的,怎么今天跑了?

就还,挺不习惯的。

他让徐岭练琴徐岭讨厌他了?

“随便他吧。”宁笙说,“我才不会去找他。”

镇上,徐岭家的洗车店门口。

徐岭扛着一只高压水枪,盘腿坐在水泥地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扬手对着一辆灰扑扑的车冲。

“还能顶点用。”徐岭后爸叼着根烟,“刚好周日家里忙。”

“咦?”男人说完这句,望向树后藏着的一个身影,吼道,“徐岭,你的小朋友跟来了。”

宁笙把身体躲回了树干后,但轮椅暴露了他。

高压水枪的水流冲到了他脚下,扬开了一大片灰尘,吓得他小声叫了两下。

徐岭后爸扬手就在徐岭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宁笙睁开眼睛,徐岭就站在他面前。

一晚上不见,徐岭换了件旧衣服,裤腿上有个好大的补丁。

“今天有家教课,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学习?”他质问。

“我是笨蛋啊。”徐岭说,“笨蛋学什么?”

宁笙生气了。

笨鸟还知道要先飞呢。

“你不学习,那你就洗一辈子车!”他说。

“你看不起洗车?”徐岭说,“水枪多酷啊,不过你是公主,肯定不知道了。”

宁笙:“你!”

他养的小魔王今天没抬杠,拖着高压水枪又走了回去,继续冲洗车上的灰尘。

午后的阳光清透,一大一小两个都在忙。

我没有说错,我是为了他好。

宁笙心说。

“不知好歹。”宁笙小声说,“我再也不理你了。”

可能死对头养不熟吧。

五分锺后,宁笙的轮椅移动到了洗车区。

“我觉得你洗得不好。”宁笙说。

“我也觉得。”徐岭把水枪抱到宁笙轮椅上,“宁宁肯定什么都会。”

宁笙:“……”

好重啊。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水枪举起来。

徐岭按开了水龙头,水流击中车身,宁笙手忙脚乱。

“你俩在干什么!”刚忙完一辆的徐岭后爸赶紧跑过来,扬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徐岭的脑袋上,又往宁笙的轮椅扶手上拍了一巴掌,“一边儿玩去。”

天不算热,男人穿着件白色背心,露出精悍结实的手臂线条,他叼着烟,边哼歌,边重复着枯燥的工作。

不远处,徐岭妈妈坐在树荫下,在用芭蕉叶编小玩具,这些拿到镇上卖,可以卖2元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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