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羡慕地看向对面,宁笙拿着杓子,正往徐岭的盘子里搬运。

红烧排骨,糖醋鱼,冬瓜,还有胡萝卜,他只给自己留了点小青菜。

“徐岭也不需要补脑子。”陆鹏说。

“缺才要补。”徐岭用胳膊肘撞了撞宁笙的,“是吧,宁宁?”

宁笙理都不理,专心吃自己的白饭。

“嘿嘿,公主都不理你。”陆鹏幸灾乐祸。

宁笙倒不是不想理,等下吃完饭就要坐车回青安镇了,他有点害怕。

跷跷板好玩,蹦床也……好玩,但上午的晕车实在是给他留了点惨痛的记忆。

“生气了?”胳膊肘又撞了撞他。

“哼,怎么可能。”宁笙说,“我不跟狗一般见识。”

他心不在焉把盘子里的饭又拨了一半给徐岭。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他可不想养出来细狗。

小魔王似乎高兴坏了,都不动了,直勾勾地盯着餐盘里堆起来的米饭小山。

晚饭后,带队老师清点了学生,把他们一个个塞上了大巴车。

车开了,老师格外关注这个娇气的小朋友,特地来叮嘱:“可以睡一觉,睡醒了就到家了。”

“今天回去以后呢,每人写一篇200字的秋游日记,周一交上来。”老师说,“都听到了吗?”

车内鸦雀无声。

宁笙:“呕。”

老师:“……”

“老师,公主被作业恶心到了。”陆鹏举手。

宁笙:“……”

事实证明,想靠睡着来避晕车是没用的。

宁笙一睁眼就感觉外面的行道树在跟着车跑,山也在跟着跑,越看越恶心。

还好他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只会干呕,比上午舒服很多。

可即便如此,他靠在车窗边的脸颊还是越来越白。

徐岭正低头玩宁笙的手机,转头就看见下午还气呼呼的人窝在座位里,团成了一团,原本就小的脸几乎要缩进领口中。

宁笙紧闭着眼睛,微翘的睫毛轻颤着,被眼泪打湿了一些。

宁笙感觉自己掉进了滚筒洗衣机了。

天旋地转,回家的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突然,旁边人戳了戳他。

“不要烦我。”他气若游丝,“我要死了。”

徐岭又推了推他。

“你要死了!”宁笙嗷呜一口,咬在了徐岭的手指上。

徐岭:“哎哎哎哎哎呦。”

“你没洗手!”宁笙松口,脸色更难看了。

“那我洗了再给你咬?”徐岭问。

宁笙:“走开!”

怎么跟个牛皮糖似的。

徐岭往他手指上绕了两根绳子,从中间一挑,翻了个花。

宁笙:“咦?”

“这你都没玩过?”徐岭把绳子套给他,又挑了个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