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力气嘛。
“你自己的裤子都穿反了!”他怒道,“我憋了一上午没好意思说你!”
徐岭点头:“我知道。”
“我妈说外面脏了翻过来还能穿穿。”徐岭等着轮椅往前走,“你不要不好意思,你随便说。”
宁笙已经没脾气了。
成年后的徐岭他或许尚能抗衡,这小魔王他真没辙。
徐岭顿了顿,说:“不过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小公主。”
这句说得比较含糊,宁笙没听清。
他也没细究,毕竟现如今小魔王的脑回路想把他创飞简直轻而易举。
推个轮椅也能把他甩飞。
所以路过洗手池的时候他赶紧打断:“我要洗手!”
“这习惯好。”徐岭停下来,目测了洗手池的高度和坐在轮椅上的宁笙,“但你这么坐着,好像只能洗到头。”
宁笙:“……”
气死了,这是死对头的嘲讽吗?
“等着。”徐岭从口袋里摸了摸,找到了一张手帕,抖开,递到水流下浸湿,再拧干。
他把宁笙的手从袖口下拉出来,用湿手帕仔细地抆。
宁笙的手很小很软,徐岭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质地粗糙的手帕抆过一根根白皙的手指、修剪得干净圆润的指甲,还是抆出了一层温薄的浅粉色。
“我抆得怎么样?”徐岭问。
洗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小魔王代劳,也太难为情了。
宁笙脸颊微热,低下头:“就那样。”
“那再抆抆。”小魔王深吸一口气,用力地蹭,把他手皮搓得巨疼。
“呜……”宁笙瞪了人一眼,用力抽回了手,“疼!”
都搓成这样了,手背上被写的“徐岭”还没掉。
什么水彩笔啊,这么持久。
徐岭站在水池边,熟练地搓洗了手帕,拧干展开——
晾在了宁笙的轮椅扶手上。
宁笙:“……”
“你能晾别的地方吗?”他好嫌弃。
“没问题。”小魔王推着轮椅,路过园长办公室时,把手帕晾在了窗台的发财树上。
园长捏着自己碎屏的手机,狐疑地看了看窗外。
两人溜达回了教室,恰逢张老师走进来,看见他俩吓了一跳。
“怎么能随便带宁笙出去呢!”张老师责怪,从徐岭手中接过轮椅,往宁笙的膝盖上搭了一套保暖毛毯,“快回去坐。”
这节课玩游戏。
徐岭和宁笙刚好被分到了两组,宁笙获得了暂时的安宁,世界都清静了。
桌子上的玩具有好几套,徐岭他们组分的是小厨房,宁笙他们组分的是小商店。
这种小朋友的游戏宁笙兴趣不大,於是他坐在桌边,事不关己地看热闹,也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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