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归来（二）
叶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然后就一面看到他的桃花手足无措的守在他身边， 却不敢碰他， 一面听到脑海里的系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小声嘟囔声， 那声音……有些像小刺蝟叫的声音。
叶善忍不住眉眼含笑。
他想，真好。
他又回来了。
他并没有吃任何苦， 从他在神界恢复记忆后， 再跳下三千小世界的轮回池，因为轮回的缘故， 所以暂时封印了那些记忆，但也是平平安安孤孤单单的轮回了几世， 最后到达了这个世界， 度过了那没有一个情.人的二十九年，然后，就是遇到了他真正的桃花和系统，开始进.入系统去将他的桃花的魂魄一一搜集齐全， 尔后，就是唤醒他的桃花，被桃花一吻后陷入沉睡，最后回到了时间线上， 他们真正初遇的那个时候。
叶善忍不住有些恍惚。
他其实也算不清楚， 他和湛羽的初遇，应该算是在这个世界，还是算在那个修真界。
他们的开始，究竟在哪里。
不过， 那些都不重要就是了。
叶善想了想，忍不住就再次将系统关了小黑屋，然后，伸出手，想要去摸湛羽的脸。
这是他的桃花。
是他的湛羽。
是他爱人真正的身体。
湛羽却是轻轻一躲。
叶善一怔。
湛羽小声道：“……会，中毒。”他的阿善已经因为他之前的不谨慎晕厥过一次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叶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是了，其实，就是因为他将湛羽的魂魄都弄回来，湛羽身上的毒也跟着过来了，虽然仅剩了一点点，但是叶善的身体是纯粹没有修炼的人类的身体，於是，他和湛羽的一吻，才会让他中毒晕厥，尔后才有了湛羽跑去逆推时间轮，结果……推过了的结果。
也就是因为那些，其实他才在另一世的修.真.世.界遇到的湛羽。
这真是……一团乱麻啊。
叶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小声道：“没关系，我都记起来了，其实我还有一个灵魂空间，跟芥子空间差不多。但是，灵魂空间里的东西更神奇一些，我在神界时，就曾经炼制过驱毒丹之类的东西。我拿出来给你吃。”吃了他们就可以亲亲抱抱了。
湛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然后，叶善就开始把系统放了出来，让他把系统空间给开放。
系统：“……需要任务点。”
叶善：“……我都想起来了！”想起来其实系统空间，就是他在神界为自己研究出来的灵魂空间。只是他重新投胎后，灵魂不够强大，开启不了这个灵魂空间。而系统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系统，而是当年的小刺蝟的魂魄。
只是不知道，这小刺蝟怎么从神界跳下来给他的灵魂空间做器灵了……
当然，叶善其实再想想，就知道神界有本事有想法把小刺蝟魂魄炼制成他的空间器灵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个人……
系统呆了呆，就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
但是，它还是十分尽职尽责的道：“可是，本系统才是系统空间的守护者，没有本系统的同意，宿主是不可能从系统空间取走一针一线的……”
然后它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它家宿主从系统空间里取走了一瓶丹药。
系统：“……”好似真的有哪里不对？
叶善一面把那瓶丹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让湛羽将化毒丹拿出来吃了，一面在意识里对着系统道：“你放心，我会再给你弄一个身体出来……这样，你就能重新修炼了。”
系统现在其实已经算是他的灵魂空间的器灵了。而器灵，是没有身体的。当年的小刺蝟，为了能跑来陪着他，应该……是放弃了它的身体，然后把魂魄给了那谁炼制成了他的器灵的。
而那个人……
叶善轻轻叹气，却也想到了在神界的十年里，他和小刺蝟相依为命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孤单的很，小刺蝟也孤单的很。一人依次为就这么在神界待着，虽然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他们的确是陪伴彼此的唯一。
只是现在，叶善又有了湛羽，却是不能经常陪着喜欢吃肉的小刺蝟。
所以，他应该尽快给小刺蝟找一个身体，然后让小刺蝟可以继续修炼和……吃肉。
系统：“……”听不懂。不过，它看了宿主和宿主攻略目标这么多世不要脸的酱酱酿酿，还还有各种污污污的日常，才不要继续看下去！
於是，它小小声的在叶善的意识里反驳道：“不喜欢……肉。喜欢，素。嗯，要一直干干净净的那种素。”
叶善：“……”明明做小刺蝟的时候，顿顿都要有肉来着！怎么一下子脱离了小刺蝟的身体，就开始不喜欢肉了？
莫非是连肉的滋味都忘了？
於是叶善很果断的说：“不行，你舍弃神界身体跟了我来，我定是要给你重塑身体。嗯，还会让你日日吃肉。”
系统：“……”不，它真的一点都不想吃肉。
毕竟，看过宿主的日常污污污，它早就看！够！了！
即便有了实体，它也不要吃肉！它一定要日日吃斋念佛，净化心灵，做一个从内到外干干净净的纯洁无邪的好系统！
叶善：“……”
叶善：“……”
原来，他和他家桃花的污污之事，对於系统的刺激……咳，竟然这般的大么？
他默默地在心里对着系统道了一声歉，然后就决定，该污还得污！
他总不能为了系统的“纯洁无邪”的心灵，就置他家桃花的欲.望於不顾吧？
至多、至多，他每次和桃花污污污后，都给系统道一声歉。
系统：“……”
系统：“……”
所以，你这道歉究竟意义何在？
它才不要好么？
叶善和系统在意识里就系统将来要不要“吃肉”的问题正讨论个没完，那边湛羽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将叶善给他的“驱毒丹”给吞了下去。
然后，一双黑亮的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叶善。
仿佛他刚才吃下去的不少驱毒丹，而是叶善。
叶善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就算经历了那么多世，他们曾经有过负距离的甜蜜，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见到他的桃花，叶善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
他忍不住去摸他的脸。
他已经二十九岁了。
二十九岁了啊。
年纪已经不小了。
比起从前在那些小世界的时候，他有时候是少年模样，有时候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显然，二十九岁……真的已经不小了呀。
再思及他真正的年龄……
叶善：“……”
不，打死他都不要承认他就是那个人！他也绝对不会继承那些孤独寂寞的记忆！他只肯承认，他年纪一点都不大！他才不是他家桃花的长辈！
湛羽却没想到叶善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啊，他终於能恢复正常，能真正看着他的心上人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叶善的另一边的脸。
但是伸出手，手却微微发颤。
湛羽，还是有一些不确定。
他打算收回手。
“你饿不饿？我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你吃。”
顺便，去拿其他的小动物，试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把身上的毒给弄干净了。
然后再来碰他的心上人。
叶善却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湛羽的手，微微抿着唇，低声问：“我，是不是有些老？”
湛羽立刻摇头：“不！我都三十多了！比你还大！你不嫌弃我就是好的了！”
叶善这才感觉好了一些，然后又小声道：“我，在神界的时候，把……”他不想说自己大概就是那位活了很多很多年的那位人类上神的事情，於是略过不提，含糊的接着道，“……聘礼送给你父神母神了。嗯，聘礼给了，你父神母神……也没说出反对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湛羽眨了眨眼。
叶善忽然变脸，凶巴巴的道：“怎么？你又不愿意嫁给我了？”
湛羽忙道：“怎么可能？我曾经不也嫁给你了好几次么？”尔后又拿回主动权，主动握.住了叶善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再观察一下，见叶善果真没有“中毒”，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眼中含着兴奋的道，“我们这就结婚！我嫁给你！”
叶善这才笑了出来，忍不住又靠近了湛羽一些。
湛羽……也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就低头去亲心上人的发丝，额头，鼻尖，脸颊，双唇……然后再慢慢往下，两只手忍不住去撕扯心上人的衣服……
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情至深处，还能听到情.人间的细细的呢喃。
“喜欢么？”
“唔。一般般。”
“那……这样呢？还要再用力些么？还是两个一起？阿善你以前都喜欢两个小湛羽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