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在外买了什么东西,那就只能自个掏腰包了。
如果是买点衣裳鞋子包包等实用的,一年才来这一次,买也就买了。
但是掏上两百块钱买一斤糕点?那不是浪费钱嘛,两百块是他两个月攒下的工资了,舍不得。
中年丈夫认怂,闭紧嘴不说话,默默反对。
赵美丽在服务员异样的视线下,脸色很快挂不住。
蠢货、孬种、吝啬鬼!
她怎么嫁了这种人?!
想想刚才赵向东给他老婆拎的大包小包,再对比自己丈夫连包茶果都不愿意买,真是……
赵美丽心口窝的很,只感觉想笑又想哭,千般滋味在心头。
最后,她自己付的账,拎着那包茶果搭上电车,把她丈夫扔在了茶楼。
坐在电车上,吃着那些精致美味的点心,赵美丽又哭又笑,泪流满面。
那个记忆中陪着她,哄着她,拼命对她好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
赵向东不知道,当他彻底放下时,那个占据他所有青春年华的姑娘已经后悔了。
然而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再回头。
他们回不去了,珍惜当下才是正道。
柳青草察觉出了什么,在朋友面前给自家男人留面子,隐而不发。
但是回到国营宾馆,当只有他们一家子人的时候,该算的账还是要算清楚的好。
她把孩子赶到儿童区去玩耍,扯着丈夫胳膊把人扭进了卧室。
赵向东苦涩脸。
翻旧账被老婆修理什么的,不要太苦逼。
刚才下车时,江秋月几个都给他使眼色了,让他最好坦白从宽,把事情讲清楚了,解除误会好好过日子。
不然……
赵向东大个头哆嗦了下,以他老婆外柔内刚的性子,他以后不会太好过。
“说吧,今天见了以前的心上人,是不是旧情复燃想抛弃我们娘仨了?”柳青草坐在床头发问,手里捏着帕子抆拭着眼角。
她说的轻轻柔柔的,好似妻子对负心丈夫无可奈何的哭诉。
但是赵向东可不敢不当回事,站在那儿不敢动,立马解释,“媳妇,你也说是以前了,那早就是几百年的老黄历了,还讲那干啥。”
“这次是恰巧碰上,就是朋友叙叙旧,之后天南海北的肯定见不着了,你担心个啥,我最稀罕的是谁你不知道吗?”赵向东放低了姿态哄老婆。
柳青草甩着帕子冷哼,“我咋知道你稀罕谁,说不定旧情难忘……”
“我最稀罕的不就是你和孩子们吗,你装啥傻呢。”赵向东直白的话让柳青草有了笑容。
这下有了缓和,接下来再一番身体力行的沟通,夫妻俩终於坦诚相待,说开了误会疙瘩。
胡闹了半晌,柳青草甜甜蜜蜜地睡过去,赵向东起来洗个澡,换身衣裳去接俩孩子。
林文清有客户要在这里招待,晚上过来时看到他人,勾肩搭背调侃了一通。
“解决了?”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赵向东憨憨地抓头笑了笑,点头。
林文清等他接回孩子安顿好了,拉他上酒桌,帮着谈生意,顺便带他见见世面。
等酒过三巡结束后,林文清顺利拿到了单子,赵向东也见识了一番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
客户送走了,他们这两个老朋友的场子可没散。
林文清兴头上来,把赵向东拐去了隔壁的酒吧喝酒。
“你说你以前啥眼光,天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女人后边,帮着干这干那的累成狗,关键人家还不领情。”林文清醉醺醺地嗤道。
“当初,怎么看她怎么好,谁也比不上。”赵向东闷了一杯酒,实话实说。
“哼,好,是好,好到把你送进了牢子里去。”林文清不屑地指出当年那件事。
赵向东恍然,说道原来他都知道了。
林文清斜眼,爆出何止他知道,是他们都知道,而且事情发生后就知道了。
“怪不得白天在茶楼那会儿,你们都当没看到她,原来不是没认出。”赵向东大悟道。
“你知道就好,现在都成家立业了,那些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别再想有的没的了,珍惜当下知不知道?”林文清拍着赵向东肩膀嘱咐。
那死盯着的架势,大有敢不答应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赵向东立即点头。
他都有老婆孩子了,也放下的彻彻底底,自己的日子过的蜜里调油,哪会蠢的自毁长城找不自在?
“哥们,我知道你来劝我实在是为了我考虑,小弟承了这份情,在这儿敬你一杯。”赵向东感动道。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林文清大晚上不回家陪妻儿,拉着他喝酒说话,为的还不是劝导他,别走了岔路。
“嘿,也别往脸上贴金,要不是方卫东那家伙老是惦记你这个兄弟,我管你咋地了。”林文清怼道。
“是是是,我知道,等有机会了咱们去看看他,好多年不见了,兄弟也想着他。”想到那个亲兄弟一般的家伙,赵向东抹把脸笑道。
两人哥俩好的又说到一起,酒水灌下了几瓶。
最后王晓红找来,把喝得烂醉的林文清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