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第040章

毁容了……

彭敬业想说没啥,男子汉大丈夫不就多个疤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站在对面的不是他手下那群糙汉子,而是他稀罕的小姑娘,哪个姑娘不看中头脸的?

彭敬业终於在心中承认,小江知青总是能撩动他的心神,不是他意志不坚定,而是他心中有她。

他喜欢她,彭敬业无比确定。

在经历过危险时刻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这个不容逃避的事实。

这个外柔内刚,总讨厌麻烦不想惹事,委曲求全的小姑娘,彭敬业贼稀罕了。

或许在火车上看到的第一眼,他就上了心。

不然怎么解释他当时一上车,就鬼使神差地特意换坐到她身边?

还大咧咧地吃了人家的口粮,美其名曰小姑娘真好看就是太瘦弱了容易受欺负,他要在旁边看着管一管,为人民服务。

后边她竟然把吃的好东西给了他,笑的又傻又天真,眼睛里充满和平的光芒,一点都不知道人间疾苦、世事无常。

这是朵被娇养在屋里的花儿。

他决定给她上上一课,教她不要把口粮轻易请别人吃,因为肯定是有去无回。

所以,当时他就把鸡蛋饺子全干掉了!结果她又傻傻地递过来一袋包子?!

看着那双杏眼中寻求庇护的狡黠,彭敬业默默接过去全吃掉,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小姑娘?

不过,在这一路上,这个人他先罩着了!

彭敬业当时是那么想的来着,谁知原来他的心思早就不单纯了。

小江知青很好,哪哪都好。

他想跟她搞对象,即使两人年龄上大概差的有点多。

彭敬业觉得自己不老,比知青院那个姓陈的大龄剩男年轻多了。

他想跟她领个证好好过日子,即使京都那一摊子烂事儿让他有所顾忌。

彭敬业自信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或者还要再加上将来他们的孩儿。

但是这一切美好畅想的前提是,他要先下手为强把小江知青的春心扒拉到他的领地,别让其他狼崽子叼走了。

然而现在他破相了,心上人亲眼看见亲口跟他说的,他连躲起来养养伤祛祛疤都没机会。

彭敬业的心情一时难以言说,像是刚要冲锋陷阵时枪没火了,刚想勾搭小姑娘时脸没了。

毕竟政委都说过,他貌似长的很帅,光凭脸都能让小姑娘们心甘情愿跟着他。

现在没了好颜色,加强腰腹锻炼增大筹码还来得急吗?

彭敬业面容冷静严肃,内心戏很足,心思电转间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手下意识摸上据说破相了的脸颊。

怪不得刚才感觉火辣辣的呢,原来不是他面皮儿薄,经不住在小姑娘面前脱衣裳的羞涩,而是脸上受伤流血了啊。

江秋月赶紧制止他,“别乱碰,手上脏,小心伤口发炎到时候留疤。”

“很严重吗?”彭敬业忐忑地问。

江秋月说她凑近仔细看看,於是踮起脚靠上前,一手搭在彭敬业肩膀上,一手挑起对方弧形优美的下巴。

脸对脸,对着血迹和伤口位置仔细看了下,江秋月说不碍事,就是划破了一道口子,流的血比较吓人。

“刚才逗你的,男人毁容算什么,你背上的伤才要紧。”江秋月看他似乎很在意脸上的伤,抿着笑说道。

说到他背上那片血和不知道的伤处,就想到她刚才的纠结。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冒险?

彭敬业虽然及时被拉住了手没摸到,手上也沾到了血,他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江秋月以为他伤口疼,心中冒出一股冲动,想帮他减轻痛苦,管他什么暴不暴露的!

正当她要从空间找出消毒水和纱布的时候,头顶的洞口传来隐约的呼喊声。

彭敬业立即抬头看,而后拎起一根烧的正旺的树枝往中间去,让江秋月先等在原地别乱走动。

江秋月双眼复杂地看着那一抹坚毅的背影,那股子为偿还对方救命之恩而在所不惜的冲动又慢慢回落。

上方传来的声音不仅带来了希望,同时也让江秋月的理智回归。

既然已经有人来救,她就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吧。

彭敬业在距离洞口最近的正下方,隐约听到上方有人在喊他,听声音是他手下的兵,他们当时看到他掉下来,肯定会想办法救人。

他大声应了几下,上面的人激动了片刻,让他们在下面注意安全,很快会救他们出去的。

原来是围在洞口焦急等待救援工具的士兵们耐不住了,一个个扯着喉咙朝下喊,只希望班长掉下去后还保持着清醒,好回他们一声。

果然班长就是铁打的汉子一流的兵,没被一个小小的天坑难倒,他们刚喊了几下就有回应了,说明人没事。

彭敬业从来没觉得一个天坑能难倒他,先不说上面本来就有他的兵接应救援,再不济他自己都能想法子爬上去。

只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还带着水灵灵的小江知青,肯定不能让她学他攀爬着受罪,还是等着人来救吧。

出去是早晚的事,晚一点还能单独跟人多处一会儿……

彭敬业心上一荡,感觉连洞里的腥臭气味都不难闻了。

江秋月看见他走回来,神情都轻松很多,估计是能被救出去了。

她看了看他的脸伤,血迹没有扩大,说明血已经不流了,确实只是破了点皮,这才放心。

彭敬业走回来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他自己身上流的血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而那条蟒蛇死的悄无声息,根本没流血。

所以,这血腥气哪来的?

彭敬业神情一肃,让江秋月把蟒蛇身下的树枝拾捡过来加柴,其实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且先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凶猛的野兽凭借气息都有自己的地盘划定,大蟒蛇刚死不久,气味还未消散,待在它的蛇屍旁边至少没有野兽敢轻易攻击。

安顿好了江秋月,彭敬业放下心来,大手下意识伸向腰间拿出左轮手枪,却瞬间反应过来里面子弹早已用完了。

而那把平时贴身的匕首,当时插在了野猪眼睛上。

彭敬业突然想到,他们落下的时候似乎有东西跟着他们一起掉下来了。

再联系如今浓重的血腥气,彭敬业心中一定,大致有了猜测。

他看了眼那边老老实实捡树枝加火堆的人,脚步坚定的顺着血腥气找过去。

气味越来越强烈,最后在一块大石头上找到被砸的脑袋开花的大野猪。

猪头摔的稀巴烂,脖子大动脉那里断裂,涓涓不停地往外喷着血。

期间手上简单的火把快要灭了,彭敬业随手找出一根棍子,在野猪碎脑袋那里搅了搅,随后点燃上,新火把烧的比之前的旺盛。

大野猪死的不能再死,那把匕首落在石头上,沾满了猩红的血迹。

彭敬业拾起在野猪毛上抆干净,从断裂的脖颈处一刀划下,狠狠使力才将将划开厚厚的野猪皮。

他从中割下最嫩的一块肉,弄干净染血的手,把肉提了回去。

江秋月已经用找到的粗树根搭起简易的篝火堆,把蛇屍周围他们这一侧的柴火全捡回来了。

彭敬业回来将肉递给她,跟她说了野猪同时掉下摔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