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第61章 番外:直到相思了无益(中)

今晚上是定北节度使沈琤洞房花烛夜。作为勤王救驾的大功臣,开口向皇帝索要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哪怕这个女子出身皇室,也是天经地义的。

没有他在蜀地清除肃王一党,皇帝现在说不定在哪个鬼门关等着投胎呢。

在前院款待完宾客,沈琤借着酒劲喜气洋洋的往新房走,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貌美如仙的妻子,他的步履不禁快了许多。

见他来了,新房门口候着的丫鬟们知趣的退下了。他满意的笑了笑,进了房间,回手将门关好。靠着门板,瞅着新床上拿扇遮脸的新娘子,得意的哼笑两声。

忽然,他觉得自己这笑声不大像好人,怕吓到她,便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走过去,去挪她遮脸的团扇。

其实他已经见过她,对她的容貌心中有数,但是挪开团扇,看到后面的花容月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舒慰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他在宫内见到的绝色美人——安宜郡主了。

她面无表情,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沈琤自嘲的撇撇嘴:「你还真是没变啊,见到是我一点不吃惊,我还以为你会稍微吃惊一下呢。」随即,他抬起她的下巴,坏笑道:「你夫君来了,怎么连句话也不说?」

她别开脸,还是没说话。

沈琤有点扫兴,但还是压住了怒气,坐在她身旁,很自然的勾肩搭背:「李暮婵,我知道你们看不起节度使,觉得自己是下嫁了。不过我得跟你说明,我想娶你可不是看中你的郡主身份了,我如果愿意,开口要皇帝的亲妹妹,他也得答应。那天见过你之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你呢,想没想到我就是沈琤?」

「那是,皇帝是昏君,自然会答应你的要求。」

沈琤一愣,不过他决定不管妻子怎么评价皇帝了,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咱们做一对比翼夫妻。」

她忽然发出一声冷哼,夹杂着不屑和嘲讽。

沈琤这就忍不了了,也哼道:「自从我进屋你就阴阳怪气的,之前就算了,在艮岳的时候,是我冒犯你,你随便骂我,但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还有什么理由对我横眉冷对?」

「节度使大人真是好心性呢,你杀我全家,还要跟我做比翼夫妻?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噙着方才的冷笑,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你全家?你父王是谁?我记得肃王没女儿的。」死在沈琤手里的人多了,他没工夫都记得。

「嵘王。在蜀地与肃王在一起……被你下令屠戮……」她眼底涌出泪来:「你在艮岳见到我,一定嘲笑我是个笨蛋吧,杀父仇人在眼前竟然浑然不知。你羞辱我还不够?竟叫我以身相许!」

沈琤呆了:「我……从没那么想过……」

眼前的情景和他设想中的洞房花烛夜一点都不一样,他原本以为她见到他是那日在艮岳中遇到的人,先是震惊继而是会是惊喜,现在倒好,惊喜是没有了,惊吓倒是连连。

她突然自袖中亮出一把匕首朝他刺来。

沈琤虽然还沉浸在震惊中,但也还不至於能让一个弱女子偷袭,立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磕,打掉了匕首。

他压在她身上,穿着粗气看她,本该浓情蜜意的洞房花烛夜转眼成了谋杀之地,他皱眉恶狠狠的道:「你嫁过来就是为了杀我?」

她并不惊慌,语气平淡:「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从京城嫁过来,终於确定你就是沈琤了,今生报了不了仇,我就等来世。若不是为了报仇,我在被赐婚的一刻就自尽了。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

「你长这么漂亮,我哪舍得你死了。这样吧,我不跟你计较了,咱们先把今晚上过完,等明早我就下令去查究竟是谁把你父王杀死的。绝对不是我,我只奉命杀肃王,从没听过什么嵘王!」

她静默的听完,冷淡的道:「你先放开我。」

沈琤心花怒放,笑道:「就是,你既然嫁给我,就是我的人,以前那些事就不要计较了。要计较也过了今晚上吧。」他不在压制她,并将她扶起来,这过程忍不住瞧她的侧眼,心想真是漂亮啊,月中嫦娥也不过如此罢。

「合卺酒还没喝,咱们过去吧。」她道。

「对对对。」沈琤口中应道,先迈出一步,但余光还在观察她,就见她在站起来的瞬间突然俯身去拾地上的匕首,待拿到匕首,毫不犹豫的往她自己的喉咙刺去。

沈琤早有防备,当即夺下匕首,将她推倒在床上,气的冒火:「杀不成我,你就要自尽?行啊,想死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死了,你就将你陪嫁的丫鬟侍从工匠们全都杀了,然后把他们的脑袋吊在城墙上!」

她皱眉,恶狠狠的瞪他。

沈琤见有作用了,便冷笑着威胁:「这还不算,我还要带兵打上京城,占一城屠一城!千里赤地,万里无人烟,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暮婵紧紧揪住床被,表情纠结。

他获得了胜利,洋洋自得的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你刚才行刺我,已经很危险了,信不信你敢再来一次,我立即以这个为借口发兵京城。皇帝居然指使郡主来行刺本节度使,我怎么着也得找他好好把这笔帐算一算。过一城屠一城,直杀到京城,叫天下永远记得我的恶名,再不敢有人……像你这样来冒犯我。」

她眼底有泪光闪现,越聚越多,终於溢出眼眶,一闭眼便是两行清泪。

沈琤这才将她推向床内,低头解自己的腰带,忽然见她含泪怒视他,便用指甲抓挠自己的脸颊,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已经抓出了一道血痕。他气的牙痒,上去按住她:「毁容是吧,你这么喜欢,我现在就叫你那些陪嫁的婢女进来,剥了她们的面皮,让你看看真正的毁容是什么样子!」

她啐了他一口,沈琤反手抹了,冷笑了两声,就去扒她的衣裳。这一次,她再没抵抗的意思,不哭不闹,似乎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