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婵靠在他怀中,垂眸笑道:「我这次跟对了,否则在船上,人家叫你喝酒谁帮你解围?」
「可不是,我就说你是贤后。」他点了下她的鼻尖。
这一次她没有再反驳了,丈夫的志向早就不言而喻了:「……你未来打算怎么办?」说完,吐出一截舌头:「我这算不算打听机密呀?」
「我跟你哪有什么机密。」他这句话好不心虚。
她一撅嘴:「是么,可你之前一点没透露有想要杀回贯州的意思,在船上游山玩水之后,就踏上返京的道路了,直到有一天晚上才告诉我你要带一千人悄悄杀回去。」
「那是你没问。」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你往后打算怎么办呢?现在建庆和乐兴打起来了,咱们隔山观虎斗吗?」
「当然了,然后帮着强势的一方把弱势的一方往死里打。」
「若是建庆占了上风呢?咱们抓了谢岫安,和建庆是仇人,难道也会帮着建庆吗?」
沈琤将她手里的针线拿下来扔到一旁,抱着她回到床上躺着细聊:「我反倒愿意见到建庆占上风的局面,这样一起打乐兴的时候,才不怕他背后下黑手。当然不能全然肯定,但至少会有一些顾及。我还得保留实力打遍全国呢,可不想因为乐兴损耗太大,等建庆和乐兴打的差不多了,咱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最好的。」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何对自己有益,他就帮谁。
暮婵道:「万一建庆和乐兴和解了呢?」
「……我就放了谢岫安,然后安排他死在乐兴手里,叫他们和解不成。」
她眯眼:「总觉得这招似曾相识。」
沈琤赶紧咽了下吐沫:「你是说皇帝吗?我这是被卢策海骂出了灵感,他说我栽赃,那我干脆栽赃给他看好了。」
她没说话,只叹了一声。
他担心的问:「你叹什么气?我说的不对吗?」
「……我在想,你说得对,咱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理应互相扶持下去,不像当年我没嫁给你那会了,所以有些事,我也不深挖了,你的皮是揭不干净了。」
沈琤没胆子挑衅,虽然很想说一句:「你来呀,我不怕揭。」但到底没那个胆子。
她不想再说这些烦心事了,笑道:「琤郎,你闭上眼睛。」
沈琤知道有好事,赶紧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她拎着一个精致的荷包在他眼前晃,他一把抢过来:「给我的?」
她点头。
「你什么时候做的?」他欣喜,捧在手心里看。
暮婵反倒不好意思了,支吾道:「给你个惊喜,自然得背着你做了。」
因为这个荷包做了整整两年,从遇到沈琤不久,觉得他是个英雄开始就陆陆续续的缝制,期间经历过烦心缝不下去,想要放弃,重新捡起来做等反覆的状况。后来她被皇帝派去劝降到重新回到京城准备婚事,之后怀孕了照顾孩子,拖拖拉拉一个荷包竟然做了两年才缝完,若不是最近出征,有的时候在军营内没什么事,可能还不能完成。
可谓是个冲到的礼物,但见他这么高兴,她不好说穿。
「瞧瞧这得纳多少针啊,可比鹿皮小帽子什么的费神多了。」他开心的笑道:「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比不过那几个畜生。」
她嘟囔:「哪有你这样自降身份跟它们比的。」说着亲自给他系在腰上:「你小心保管,若是丢了……」保不齐再做一个得几年呢。
沈琤反倒舍不得戴了,按住她的手:「这个我得贴身揣着,不行拴在身上,会磨破的。」说完,真的塞进腰带里面了。
暮婵拿他没办法,笑道:「你愿意怎么戴就戴吧。」
他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真好。」
「我的好可不止这点呢。」
「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枕着他的胳膊,笑着点了他的鼻尖:「至少你现在不知道。」
沈琤喜悦的劲儿还没过去:「那是,娘子千般好,现在不过才露出百般好而已。」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气哼哼的想,你啊你,又不记得我癸水的日子了,一多月没来了,你倒是开心了,一点没往那处想吗?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癸水一向不大准,说不定这一次是自己想多了,其实根本没怀,还是再等几日看看状况,於是在心里又将沈琤给原谅了。
暮婵吃不准是否怀孕,静等了几天,直到有一天早晨起来,恶心的想吐,捂着嘴巴痛苦的瞅着他。沈琤才如梦初醒,指了指自己:「……我是不是又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