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沈琤笑道:「一定一定,只是我每次征战使用的兵器多有不同,不知道你想被赐教哪一种?」

高龄言擅长使用长矛,自然不能便宜沈琤:「长矛如何?」

「地方狭窄,舞弄不开,你我院中戏耍吧。」沈琤走在前面:「全当是助兴,想要看热闹的尽管来一观之。」

众人听说去院内械斗都松了一口气,到院外观望被伤及的危险大大降低,何乐不为呢,都纷纷起身跟着沈琤出去。

世子意识到不好,叫来一个婢女吩咐道:「快去叫郡主来。」

沈琤忍着了这么久,已经十分辛苦,一接到高龄言抛过来的长矛,便忍不住试了试抢刃,见足够锋利才满意的笑了笑。

高龄言做了二十几年节度使,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自诩见过的腥风血雨比沈琤经历的雨水都多,心想今天非得杀杀你的威风,赐婚筵上丢了眼,且看你以后还怎么耍威风。

高龄言冷哼一声,提起长矛便刺杀过去,沈琤举起矛身一挡,心中对他的力气大小有个判断。

两人使用的都是重矛,没有力气根本舞不动,舞起来霍霍生风,扫到非死即伤。

众人都站在台阶上不敢动弹,这时赵甫自人群中挤出来,拽着禁军统军黄度到了廊下,吩咐道:「你也上去,说是助兴,帮着高龄言打沈琤,趁他不备,一刀结果了沈琤,别怕,相信公公,公公定保你无事,会将罪责都推到高龄言身上。」

黄度咬了咬唇:「……好吧,那全拜托公公了!」说着拔出佩刀,冲着沈琤说了一句:「请爵爷一同赐教!」便冲了上去。

沈琤正对付高龄言,突然间蹦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提刀向他劈来,心里骂了句这又是哪条疯狗,手支着长矛,飞起一脚体中黄度的肚子。

黄度吃痛,手里的刀应声落地,沈琤也没管那么多,用矛尖挑起这人,从哪里来甩回到哪里去了。

黄度才进战场就被挑着扔了出来,重重砸回廊下,赵甫躲闪不及,哎呦一声被砸了个正着,一阵剧痛登时遍布全身。

跟随他来的小黄门见状,赶紧簇拥过来,吓的声音走音:「不好了,赵公公昏过去了,快叫大夫。」

众人有去看赵公公的,但更多的则目不转睛继续看沈琤和高龄言的战况,已经有人下定论了:「白费力,打不过沈琤,沈琤现在耍他玩呢,你看高节度使的衣裳都划成一条一条的了。」

果然就见高龄言浑身上下已经有数道伤口,不深,位置却要命,前胸、后背与两腿后侧皆有血淋淋的伤痕。

不出意外,高龄言只能跪在马背上回驻地了。

高龄言见地上洒满了自己大小不一的血点,而沈琤毫发无损,心中渐渐惊恐,按照他的岁数应该没打过几场肉搏仗,怎么如此厉害。

沈琤火气消了大半了,决定结束了,攻击对方下盘,高龄言步伐不稳向后退去。

沈琤冲上来,挑飞对方手中长矛,继而矛头直奔其的手臂,高龄言连连后退,又被当胸踢了一脚,终於不支跌在了地上,而这时早就冲着他手臂来的矛头刺穿骨肉,长矛如一根钉子,将他一只胳膊钉下了地上。

沈琤这才松开矛柄,对动弹不得的高龄言道:「现在看歌舞没那么废话了吧。」扫兴的嗤了一声,转身往屋内走。

这时就听身后高龄言的随从喊道:「矛头插进地砖里了,拔不出来,再来几个人帮忙!」

「将地砖砸碎,要不然撬起来!」

卢策海将一切看在眼里,不住的失望摇头,默默从廊下走了。

沈琤心情畅快了,对一直观看「热闹」的众人道:「这下清静了,回去继续饮酒观舞吧。」

众人相互看了看,瞬间都露出胆寒又虚假的恭维笑容:「爵爷真是厉害,果然能以一当百,英武盖世,天下无人能匹敌。」

沈琤冷着脸斜眼看他们,心里骂你们这帮家伙,嘴上说一套,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哼,怕了吗?怕就对了!

见他这脸色,众人忍不住在心里垂泪,太可怕了,他要是一个不开心,能把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干掉。

一场殴斗看下来,众人都口干舌燥,浑身发寒,没和沈琤比试过的节度使默不作声的在心里掂量了自己的手段,都道打不过,看来还得智取。

这时候有人用板子抬着赵甫往外去,沈琤闻声回头见赵甫趴在板子上,已经昏过去了。

「赵公公怎么了?」沈琤纳闷的问。

不等有人回答,就听后面有人喊他:「琤郎——」

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人这么叫他,沈琤当即眉开眼笑:「你来找我了?」

暮婵和其他女眷们本也在畅饮庆祝,突然有世子身边的丫鬟来叫她,说不好了,叫她赶快过来将沈琤叫走。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见这院内一片狼借,肯定是发生不好的事了。

众人马上施礼:「参见郡主。」

「大家不必多礼,我带琤郎去上药,你们先进去吧,他一会就回来了。」暮婵惊讶的道:「啊,你手上怎么有血,伤哪里了?快随我去见大夫。」

这时世子出来打圆场:「他去去就回,大家快进去吧,不要因为一点意外,伤了雅兴。」

众人别过郡主和沈琤,一起往殿内走,互相递眼色,心里腹诽。

看到了吗?沈琤一看到郡主来了,那脸色变的叫快,凶老虎转眼就成小花猫了,郡主招招手,牵着就走了。

当然看到了,但是听见没有?郡主叫他琤郎,人家两人好着呢,皇帝赐婚并非没有来由,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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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婵将沈琤领到一处偏殿,叫丫鬟去打来水,她透湿帕子给他抆手上的血迹。

她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他没受伤,这么说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人带走。

「发生什么事了?你把赵公公打了?我看他似乎伤的很厉害,对了,刚才院里地上还有一个人,手被长矛扎在地上,是谁呀?」

「哦,一个闲得慌没事找事的家伙,让我赐教几招,我就陪他玩玩,可能是我没陪好,他最后好像不太开心。」沈琤朝暮婵身后的丫鬟们瞪眼,让她们都出去,开始都不为所动,这时烟露从外面进来,朝这几个丫鬟勾勾手,将人都叫了出去。

暮婵哭笑不得:「你将他扎在地上,谁会开心啊。要知道这样,我就不放你去筵席上,你把别人打伤了还好,别人把你打伤了,多叫人家担心啊。」

沈琤一听她这么说,就去抱她:「真不愧是我的好娘子,这么向着我。」

暮婵赶紧推开他:「你再这样,我可把你丢在这儿,一个人走了。」

「好了好了,我规矩就是了。」

沈琤老实了,她便也不怪他了,继续给他抆手上的污渍。她做事认真,心无旁骛的一点点为他抆去血痕。

她的动作轻盈柔婉,垂首间尽显女子妩媚,如含苞欲放的娇艳花朵,沈琤观之闻之几乎要失去心智。

暮婵发现他盯着自己看,挑眉瞅了他一眼:「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我怎么样了,你就要走?」他越发凑近她:「倒是你,这几天非常奇怪,为什么躲着我?就算我是老虎,要吃你早吃了,也不会等现在,你到底在避什么?」

一听到「吃了你」三个字,暮婵如同被蛇咬一般,脑海里又翻江倒海涌现出一堆图画,她红着脸连他的手也碰不了了:「你自己抆吧。」

沈琤懂了,他上面的那番话,除了「吃了你」之外,其他都是废话,所以根源就在这儿上面:「噢——我知道你怎么回事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

「好笑,谁能告诉我什么呀。」她放下帕子,起身就要走:「我得回去了。」

沈琤展臂拦住她,就势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半臂抱住她入怀:「不管你知道什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是夫妻么。」

「……」就因为是所以才觉得怪怪的,她轻咬嘴唇:「……总之……太难为情了……」

沈琤尤记得上次亲过她一次,眼下周遭没人,她在他怀里又可爱的像个小猫一样,实在撩人,便慢慢俯身,一半引诱一半胁迫的靠近她的樱唇:「有什么难为情的?」

她记得很清楚,母妃说什么程度可以什么程度不可以,亲吻这一步是绝对不可以的:「抱一下可以,下面绝对不行了。」

再下面的行为绝对不行。

沈琤轻笑:「别怕,我就亲亲你,不碰你下面。」

暮婵一愣,突然听懂了他这句话,气的跺脚:「你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产生了歧义,但喜欢看她娇蛮的样子,故意逗她:「那太好了,就是说可以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