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出家人,烛自然不会砍伐树木。好在冬日山林之中,本来就有不少枯死了的树木,烛口中念诵着往生经,将这些已经在林中晾干的木柴搜集起来,捆扎好带回去,便能满足一日所需。
冬日不能在瀑布下修行,正好改成这个。
这天她看到了一株枯死的松树,树干比她的大腿开粗,松木耐烧,若能带回去,半月之内都不必担心柴火不足了。
烛正扶着松树的树干,琢磨要如何将它砍下来,并且带回木屋,忽然察觉到周遭的气氛不对,慌忙回头,却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貌,便被巫洛阳扑倒在了铺满了厚厚落叶的地上。
她试图挣扎,却只被禁锢得越来越紧。
对上那双迷蒙而又带着渴望的、湿漉漉的眼睛,烛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本挣扎的手渐渐失了力道。
既然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更多次。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太对,但她决定不做无用的消耗。
好在巫洛阳似乎并不打算真的在这里对她做点什么,只是整个人贴在她身上蹭来嗅去。
这样不带任何欲望的亲昵,让烛忍不住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巫洛阳仍然清醒着,知道她是谁,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而错觉只能是错觉,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烛便觉眼前一暗,下一瞬,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周遭的环境就从山林换成了木屋——对修士来说,这点距离确实可以转瞬即至。
这是烛第二次躺在巫洛阳的床上。
跟上次一样,她仍然觉得,这让人一深陷其中就很难动弹挣扎的高床软枕,实在是一种消磨意志的利器。
巫洛阳的吻仍然是急躁而狂热的,好像把这半年来积攒的热情,都宣泄在了她身上。而这种毫无章法、甚至可以称得上生涩笨拙的表现,却让烛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巫洛阳这半年来持之以恒的靠近与试探,有一瞬间,烛甚至难以分辨现实与幻梦之间的界限。
那株干枯的松树终究也没有被带回来,但是接下来的半个月,也无需柴火了。
……
烛在一阵强烈的困倦之中恢复了意识。
她没能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因为眼皮非常沉重,像是贴在一起似的很难撕开。身上的疲倦与异样,更是让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人继续昏沉着,意识却已经自动地搜集起了周遭的每一个细节。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背后是温热的躯体。屋外寒风呼啸,窗棂被吹得轻轻作响,但身上盖着如云朵般轻盈的被子,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寒意。
这样一个冬日的清晨,最是能消磨人的意志力——光是想想要离开温暖的被窝,去面对外界的风霜严寒,就足够令人退缩。
何况烛现在的身体状态也称不上好,迫切地需要休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