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巫洛阳反而睡不着了。

借着黑夜的遮挡,她忍不住搞起了小动作。不过没一会儿,作乱的手就被程怀燕抓住了。她凑到巫洛阳耳边,轻声笑道,“看来你也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吧。”

巫洛阳的耳根热了起来,像是被她的呼吸烫到。

程怀燕的吻就从她的耳尖开始。

这种事,她以前很少去想,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事到临头,程怀燕发现,它似乎是不需要去学习的,只要完全遵循本能行动就好。

身体的反应自然会告诉你,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暗夜掩去了一切,只有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泄露出了一丝旖-旎。

……

晨光越过窗台,透过被拢起来的纱帐,照到程怀燕的脸上。

她微微皱眉,片刻后才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好。程怀燕的身体和意识都懒洋洋的,并不急着离开温暖的床铺。特别是在感受到依偎在自己身侧的人时,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还想再睡一会儿。

片刻后她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再次睁开眼睛,确认现在的确已经天光大亮。

有多少年了?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十几岁的程怀燕承担起长姐的责任,支撑起了这个家,她就再也没有睡过懒觉了。

说不清自己想不想睡,但是每个清晨,身体里就像是有一个定时的闹锺,总能在天微亮的时候将她唤醒,催促着她去干活,去忙,去赚取足以养活自己和妹妹的一切所需。

程怀燕像是一张被绷紧的弓,无时无刻不在紧张地努力着。

似乎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需要休息的,原来自己也是可以休息的。

原来一觉睡到天亮,不用急着起床去干活,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身体里的闹锺突然失效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这一回,是确切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安安稳稳,心里一点儿不着急地闭上了眼睛。

再睡一会儿,天也不会塌下来,但她却可以得到能让自己一整天都干劲满满的力量。

又过了一会儿,昨天闹到半夜的小喜鹊醒了。

小孩似乎也有些诧异於程怀燕和巫洛阳都还在睡这件事,不过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纵然程怀燕对她没有要求,但小喜鹊从小就懂事,她穿好衣服,掀开帐子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出错,就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了,没有打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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