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胳膊从旁边伸出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巫洛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紧紧锁住这条胳膊,好半晌才从头晕眼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对方手腕上戴着的表。

一块用巫洛阳的话来说很“性冷淡”的表,整体设计充满一种严谨的机械感,即使在霓虹灯的照射下,也似乎在闪烁着冰冷的光。

……很眼熟。

巫洛阳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找了好多家店才买到,虽然只是几千块的中档表,但是花费了她不少心思,所以记忆尤深。

巫洛阳这样想着,扶着人家的胳膊站稳,正准备开口道谢,一抬头,看到人,已经到嘴边的话顿时忘记了。

她就说嘛,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人也喜欢这种风格的表?

“你还好吗?”对面的人问她,一边扶着她又坐了下来。

巫洛阳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准备结帐走人了,但一坐下来,那种摇晃感立刻消退了很多,她就不太想站起来了。

我就坐一会儿,她想。

而且,必须要承认,身边坐着的这个人,也给她带来了很强烈的安全感。年轻女孩独自一人酒吧买醉到深夜,当然是不合时宜的。但假如身边有个可靠的朋友在,那似乎就无妨了。

不过,说到这个,巫洛阳不由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对方一身干练的黑西装,长发挽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某个会议现场走出来的商务精英,至少是与这里的环境不太相衬的。所以巫洛阳不由得问,“瞿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瞿燊也转过头来看着她,泰然自若地答道,“路过。”

这很显然是个敷衍的答案,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难免显得毫无诚意。可是瞿燊的态度却让人忍不住相信,她真的只是路过。

毕竟,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这时,瞿燊又说,“何子欣的事,我听说了。”

巫洛阳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要提扫兴的人。”

瞿燊立刻道,“抱歉。”

明明是巫洛阳自己不要人家提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都听说了什么?”

这位瞿学姐,在整个L大都是高岭之花般的存在,她出身豪富、天纵奇才,不但学业出众,而且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并且一举成功,如今已是某高新科技公司的老板,与普通学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巫洛阳很好奇,她听到的八卦会是什么样的?

瞿燊的回答却很简洁,“她对不起你。”

的确,不管事实到底有多么曲折离奇、打破三观,但是归根结底,无非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