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你给他们的吧？”

冲霄仙君把焦和玉扔到床上，顺便把那本《清心诀》也扔到焦和玉面前，质问的语气彷佛凝着寒霜。

“不是。”焦和玉矢口否认。

他才没把书给别人，他只是随便把书放在外头，他们自己要看关他什么事？啧啧，他们一个两个看着道貌岸然，捡到这种书后一样会私底下传着看，走火入魔还能怪他不成？

“那就是你画的。”冲霄仙君笃定地说。

“对啊。”焦和玉坦然承认，“你说我又不能修炼你们那套玩意，天天听你讲学也没用啊。天天被迫听没用的东西，很无聊的，我只能找点乐子打发时间，谁知道他们会拿去传看呢？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冲霄仙君骂道：“巧舌如簧！”

焦和玉说道：“你又没和我好好亲过，怎么知道我舌头巧不巧。”他坐起来往冲霄仙君面前凑，在逼近冲霄仙君时又停下了，两个人挨得很近，彷佛只要动一下就能亲在一起。焦和玉笑吟吟地邀请，“你可以试试看，都说实践出真知，以后你再夸我巧舌如簧，我就不反驳你啦。”

冲霄仙君控制不住地想到焦和玉刚才亲元离那一幕。他发现自己看到焦和玉亲元离，竟不是担心元离被他勾引了去，而是瞬间被一种难言的愤怒吞没。

他明明早就知道焦和玉这人放荡不堪，和谁都能滚到一起，亲一亲抱一抱对焦和玉什么都算不上。

说不准那天那个在焦和玉身上弄出那么多痕蹟的人，就是焦和玉自己邀请来的。

明知道应该理智对待每一个人，永远不能带着偏见去看人，可冲霄仙君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

当着他的面焦和玉都可以那么亲昵地亲吻元离，这家伙嘴里说的话又有多少是可以当真的？

更令冲霄仙君无法接受的是，比起生气焦和玉勾引和戏弄元离，更令他愤怒的是他在那一瞬间察觉焦和玉是真心的，焦和玉真心想要亲吻元离，而不是和平时一样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地做戏。

这种情绪太过陌生，陌生到让冲霄仙君有些措手不及。

他无法再说服自己，亲自去青谷城把人带回来只是要“为民除害”。天底下兴风作浪的魔族那么多，他并没有一一出手去解决，之所以直奔青谷城而去，一来是因为受元离师姐之托把元离带回来，二来则是想亲自会一会焦和玉。

在察觉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怒之后，他必须承认他对一个不知是魔族还是妖族的少年动了心。

魔族和妖族都很难从他们的外表看出他们的年龄，不过关於魔宗左护法的传说一直都存在，焦和玉的年纪应该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小。

在修行界也不缺仙魔结合的先例，虽然大多都以失败告终，但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冲霄仙君心念百转，竟没避开凑上前来的焦和玉。

两个人温热的鼻息纠缠在一起。

冲霄仙君一顿，抬手按住焦和玉的后脑勺。

焦和玉的长发乌黑柔顺，此时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看起来分外诱人。

冲霄仙君覆上了那冰凉柔软的唇。

他一向不与人亲近，自也不善於接吻，动作笨拙而生涩。

一想到这看似天真的少年不知亲过多少人，与多少人唇舌交缠过，冲霄仙君便想要撬开他的唇舌，狠狠碾去别人曾在上面留下的气息。

可惜不等他进一步行动，焦和玉脸上竟血色全失，唇也越发地冰凉。

冲霄仙君蓦然扣住焦和玉的手腕。

焦和玉的脉搏紊乱无比，彷佛有千百种不同的力量在相互撕扯。

“真是扫兴。”焦和玉被钳住脉门也不挣扎，反而轻啧了一声。

难得看到这位仙君大人失控，噬心蛊竟又发作了！

同一个月发作太多次，这噬心蛊便会威力大增，主要就体现在越来越疼。

上回他在凌秋霜面前还能强压下去，这次确实扛不了了。

所以说，真是扫兴啊。

冲霄仙君盯着焦和玉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起了焦和玉亲“长霄”的时候，焦和玉也曾这样，只是当时焦和玉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了。

焦和玉险些被歹人侵犯的那天晚上也是一样，他赶到的时候焦和玉同样不对劲，可焦和玉哭也哭了叫也叫了，偏就是有能耐让他觉得是在做戏。

现在想来，焦和玉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只是他自己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所以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