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温度适宜的水。
“助理怎么还没来接我。”许缘凡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她乖乖吃药,皱眉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
“明天来接。”
“为什么明天来接我?”
喝醉后变得笨笨的,说一句话忘一句。
裴昭华忽然沉默,盯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凑过来以手背试了试她的面颊温度,问:“还知道怎么去洗澡吗。”
“唔。”
许缘凡抬手用力蹭了下眼角,眼睛烧得慌。温水填满胃后更加翻江倒海,晕久了的脑袋也发疼,有种自己整个人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感觉。
实在太难受了。
真不懂怎么会有喜欢买醉。
裴昭华在她的对面坐下,仔细看着解酒药盒子上面的用药说明。她们两个人之外,是照不到光线的一团黑暗。
她低头垂眸时,浓密长睫毛遮挡住漆黑的眼睛。
夜灯淡淡的光落在光滑柔顺的发上。
许缘凡愣愣地望着她。
她珍藏的记忆里永远有一个寒风凛然的阴天。浑身难受地睁开眼,正好看见裴昭华推门进来,走到床边蹲下。
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小巧的宝石胸针在暗里依然散发柔和的光。
轻摸了下她的额头,清淡问:“你愿不愿意住到姐姐家里?”
当年那个发着高烧躺在床上独自忍耐着的小女孩,以为眼前的是仙女。
自己要被仙女带走了。
她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认为裴昭华的真实身份就是偷偷下凡的神仙。
那么美丽、端庄,又那么冷漠疏离。
任何事情都不能打破她的平静。
“……”
如果自己能撼动她,该多好。
许缘凡想坐去她的那一边。站起身时脚发软,不知怎么被地毯绊了下,变成撞撞跌跌地趴到了裴昭华的大腿上。
她干脆那么抬起脸,小狗似的。
深褐色的眼睛汪汪盯着她。
“姐姐,”声音含糊而软绵,“你教我。”
“教你什么?”
裴昭华没在意她的醉话,只是伸手揽住她的腰,想扶着她坐坐好。却反被她紧紧地抱住了大腿。
许缘凡低头,滚烫的脸颊蹭了蹭她的大腿。
闭了闭眼,就那么乖乖躺在她腿上。
裴昭华一瞬不知所措,痒意和温度隔着单薄的西装裤传来。她的手在半空中顿住,思忖该怎么做。
许缘凡借着酒意,抬手紧抓住她的衣襟,迫使她不得不低头望向自己。
眼神因眩晕而泛着迷茫,语气却冷静,一字一句低柔地问:
“怎么演吻戏?前辈,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