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秋苔瞪了夏临轩一眼,沉声道:“太胡闹了,既然皇上都有安排,怎么还来我这里用饭?就不怕耽误大事?你可是皇帝,一向引以为豪的定力呢?”
“不是朕自夸,朕的定力,那是泰山崩於前都不会变色的。只可惜,一遇到秋苔,这定力就土崩瓦解了,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临轩嘻嘻笑着,见蒲秋苔开始磨牙,这才收了笑容,将他搂进怀中,喃喃道:“别怪朕了,你该知道朕今晚为什么一定要过来,只有把你抱在怀里,证明你活生生在我眼前,朕才能放心施为。你不知道,自从你到了冷宫,朕没有一天晚上不做噩梦,幸亏他们出手的早,不然就是那些梦境,也足够把朕逼疯了。”
蒲秋苔本来要挣扎的,然而听了这一番真情流露的话,想像夏临轩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好半天才苦笑道:“君恩深重,皇上,您这份情爱给这后宫中任何一个人,对方都会感激涕零。为什么偏偏要用在臣身上?你明知臣是无论如何也……也回报不了这份恩宠……”
“那有什么办法?”夏临轩打断蒲秋苔,也苦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贵为天子,可以掌控整个天下,但唯有这颗心,是没办法掌控的。”
“你的心你倒不能掌控了?”蒲秋苔瞪大眼,心想这是什么鬼话?这混蛋怎么连说情话都是胡搅蛮缠的。
“最难控制是人心。”夏临轩却是理直气壮,紧盯着蒲秋苔:“不然的话,爱妃难道不知?你现在的情况,爱上朕才是最好的,既能遂愿,也不用受罪,可你能控制它,让它爱上朕吗?”
蒲秋苔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摇头叹道:“原来如此,果然最难控制是人心。”
“那当然了。”夏临轩轻轻拽过爱人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着:“若是人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那这世界还哪来那么多纷纷扰扰?佛家也不会有七苦之说了。”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蒲秋苔自然知道佛家七苦是什么,因喃喃念来,忽然紧盯着夏临轩道:“是不是越求而不得的东西,便越想要,真等得到了,便可以弃之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