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秋苔心想素日也没见你对皇后有什么感情,这时候人去了,倒这般哀伤起来?却没说出口,只是垂头淡淡道:“皇上憔悴了好些,可是为了皇后娘娘逝去哀痛?又为她的后事操劳?”
“后事自有妍妃和洛妃处理,不过是朕做些决定罢了,倒不需要什么操劳。”夏临轩携了他的手进入大堂,接着便来到后院寝殿的小厅里,他挥挥手,旁边服侍的人上了茶点后就悄然退下。
蒲秋苔有些诧异,夏临轩这模样似是有话要说,只是这后宫事情自己根本理都不理的,皇后治丧,也不过是该到场的时候去走个过场罢了,这方面的事情怎可能与自己商量?
正疑惑,就听夏临轩淡淡道:“若说哀痛,秋苔想来也知道,朕对朕的女人们,情分极薄,却也没什么十分哀痛的。只是想到皇后临终时仍是殷殷嘱托,其情切切,想到朕终究是辜负了她,每每想至此处,心情就觉着有些沉重。”
蒲秋苔叹了口气,淡淡道:“臣与皇后娘娘并未相处过,然而从前也曾经说过两回话,她是一名非常贤慧温柔的女子,但愿此去黄泉,转世投胎后能活一世喜乐平安。”
夏临轩看着他良久,忽的又苦笑道:“秋苔是个善良人,即便是你心里这样恨朕,可是看见朕今日伤心,却也忍不住安慰,足可见你宅心仁厚。”
蒲秋苔垂下眼帘,小声道:“臣并非安慰皇上,只是盼着皇后下一世能落个安好。”
“朕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朕欣慰一会儿?”夏临轩气得咬牙,却听蒲秋苔一板一眼道:“臣不敢,皇上会错意,臣若是不辩解明白,便是欺君之罪。”说到这里,方抬起头淡然一笑道:“所以说皇帝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这是做君王要付出的代价。不过臣想皇上定然不会觉着难过,您英明神武,当然不可能希望臣欺骗您吧?”
“少来,朕愿意自作多情,不行吗?非要拆穿朕做什么?”夏临轩拍着桌子嚎叫,不过这种玩笑之语蒲秋苔也不会放在心上,等他叫完了,方沉声道:“皇上此来,只是为了寻求安慰还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