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雨看着夏临轩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摇头道:“傻子,再等一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皇上彻底倾心於那贱人的时候吗?到那时别说区区一封信,就算是天大的事,只怕也要遮掩过去了。恰是在这时候,用这封信在皇上心里种下一根刺,才是最好的时机,时间慢慢流逝,这根刺也会慢慢长大,等到皇上受不了,终於有了什么原因而爆发的那一天,便是除掉那贱人的良机了。”
说到此处,她看向若红,微笑道:“这次事情你做的很好,看你也是个伶俐人,从今往后,便在我身边贴身服侍吧,恰好我也需要这么个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这宫里的大宫女。”话音未落,若红已经跪下,喜极而泣的谢恩。
李清雨心中壮志淩云,而夏临轩则是回到御书房,接着乒乒乓乓一阵响,御书房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遍。
小贝子惊慌守在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不让他进去,他也就不敢动,过了许久,听见里面没声音了,正想探头看看,就听夏临轩在屋里叫他。
“皇上。”
小贝子惴惴进屋,就听夏临轩淡淡道:“去和钱雁南说,秋苔的家人要举家迁往京城,命他通知地方官,全力协助,务必让蒲家尽快迁来。还有,宣工部尚书来见朕,朕要和他好好商议一下为蒲家建宅子的事情。”
小贝子心中一跳,暗道得!蒲大人这下算是弄巧成拙了,这一来,就算他家里人改了主意,只怕皇上都要下命令逼他们举家迁入,啧啧,妍妃娘娘也是,你管的什么闲事儿啊?蒲大人那么淡然的性子,这挑拨离间之计在你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呢,真是损人不利己。
转眼间过了三天,蒲秋苔对於夏临轩要让父母进京的事情半点儿不知道,每日里只教授祝山云和祝明芳两个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等知识,芙蓉和绿柳等人偶尔说起皇后的病,说起宫中嫔妃们每日里前往泰宁殿探疾,他也不以为意。若是芙蓉催促,便淡淡道:“我和皇后也不认识,也没有交情,这时候泰宁殿中人声鼎沸,我去凑什么热闹,你当那些人真是去探望皇后娘娘的?恐怕是探看消息做什么打算吧?我也没什么打算,去挤着做什么?”
他这样一说,芙蓉等人也没办法了。知道这位主子如今虽是身在宫中,但对大名皇朝和皇上其实都是没什么好感的,蒲秋苔从头到尾,心里只有他一个故国。虽说他也利用皇帝来达成自己一些目的,例如北山集案,例如前朝太子一家。然而那又何尝不是皇帝为了逼迫他而设下的套子?所以几个人对蒲秋苔这淡然态度虽然焦急,却无话可说。
到了第四天上午,蒲秋苔收拾好了,命人好生将祝山云和祝明芳送了出去,他本也要一同出宫,然而皇后这几日身上不好,所以夏临轩心情也有些糟糕,情知这会儿过去说话,定然要碰钉子,只好作罢。
眼看着马车驶出了宫门,他便和芙蓉玉兰等往回走,还没等到云海殿,就见绿柳在门外焦急张望,见他们回来,便上前急急道:“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如今皇上已经过去了,各宫娘娘也都过去,您快过去吧,无论您心里怎么想,这时候确实不能不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