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日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让蒲秋苔吃亏,然而又不是自己的宫女去宣召他的,要他作诗,赐毒酒的都不是自己,更何况当日自己就算不想做这出头鸟,能由得她吗?那个男人凭什么就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诋毁自己?他怎么就不敢去说洛妃和妍妃?明明一切的主使都是她们,为什么皇上却只是轻轻的罚了一下?
惠常在的怨怼当然是毫无道理,她也不知道蒲秋苔根本没有在皇上面前说过任何人一句坏话,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去相信。这一腔怨恨总要有个发泄的对象吧?而在她眼中的罪魁祸首蒲秋苔,背这口黑锅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不过恨虽恨,她也不敢违逆皇帝的命令,冷冷哼一声道:“去吧。还有,贝公公,你若是有机会,也帮我向皇上美言几句,这两个前朝余孽真真可恶至极,我已经被他们气得几天没吃好饭了,再这么下去,他们不死,我恐怕就活不成,若皇上对我还有几分怜惜,让他趁早儿将这两个余孽送去别处,或者随便杀了也好,难道他还要为大庆皇室留下血脉?”
这话就是当着蒲秋苔的面儿说的。耳听得小贝子苦笑着答应下来,蒲秋苔终於再也忍不住,沉声道:“娘娘,您……您也是女人,臣不求您对两个前朝皇室的后代有什么母性和关爱,只是……只是您怎么可以这样狠毒?那是两条生命啊。”
惠常在柳眉一挑,冷哼一声就要发怒,小贝子连忙一拉蒲秋苔的衣袖,陪笑道:“那奴才就陪蒲大人过去了,娘娘放心,您的话奴才一定帮您带到。“说完他也不给蒲秋苔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就一路出了大殿,直到走出几十步远,才松了口气,回头望望殿门,小太监心有余悸的道:”蒲大人,这是后宫啊,您以为这些主子和皇上一样包容您?上次的事儿您没看见?她们明知道您是皇上的人,都敢给你毒酒,还有什么是她们干不出来的?就是小贝子我,您看着我风光,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可对上这些娘娘们,就算吃了亏我也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的。”
“怎么可能?别人怕她们也就罢了,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只有她们讨好巴结你的份儿不是吗?”蒲秋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却听小贝子苦笑一声,摇头道:“蒲大人您真是爱说笑,咱们这些当奴才的,能和皇上的枕边人相比吗?是,那些不受宠的妃嫔看着我可不是使劲儿巴结呢?但这几位受宠的嫔妃可不一样,我哪儿惹得起她们啊?刚刚蒲大人说什么人命,这简直就是笑话了,不说别处,就这清凉殿里,哪一年还不死上几个十几个太监宫女?前儿还有个前朝的老宫女被活活仗毙了呢。洛妃娘娘和妍妃娘娘那里就更不用提,倒是皇后仁慈,无奈皇后身子不好,根本不能服侍皇上,如今不过是担着一个皇后的虚名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