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皇宫里的皇后生活(4)完结O(∩_∩)O哈哈~
「禀皇后,许大人求见王府深院。」宫人低声请报。
夏安有意给阿福长长脸,便道:「叫他门外候着。阿福哥,陪我一道用膳吧。」
「好,谢皇后。」阿福也不愿在此时见许卿睿。皇后这么做,无疑会磨磨许卿睿的臭脾气,以后二人同朝为官,他也不能再像在王府时那样被许卿睿随意欺负。
饭菜还未用完,容离就带着笑意进了亭子,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阿福磕完头,也要走,夏安却抓了他的衣袖,说道:「你先到我的偏殿待着。」
「谢皇后。」阿福退下。
容离敛了笑意,挑眉,大马金刀往旁边一坐,恼道:「那是朕的偏殿吧。」
「那皇上再赐我一座宫殿啊,我立马搬走。听说新建的阜阳殿十分漂亮呢。」夏安从容地吃着东坡肉。宫里的厨子就是好,比王府的大厨还要厉害上几倍。
「那是给太子建的。」容离急了。
夏安不解:「太子有东宫,干嘛要再建一座宫殿?」正穷着呢,怎么能如此铺张浪费?
容离勾唇:「东宫离咱们的宫殿太近了,他搬出去,你还不是一日三顿的跑过去看,一看就是半天。」
「找你这么说,我还多出半天了?」夏安愤愤不平道:「放儿还小,你跟他较什么劲儿,真看不出来你是他的亲父皇。」
「哼,当初要不是你苦苦哀求,我都没打算留他。」容离是不会承认自己见过容放小不点之后,就没舍得再下死手。
夏安也恼了:「哪里有苦苦哀求你,明明是被你打的苦哈哈的。行啊,你想要发配他,倒不如把我也处理走得了,省的我们一大一小,你瞧着总堵心。」
「阿福和卿睿又生气了?」容离硬生生转折,神色如常,丝毫破绽没有,彷佛刚才的争吵从没有发生过。
夏安低头抿了抿嘴,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没好气道:「你们家大总管又去找你告状了?哼,当时进京,明明是他留下来了,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会是阿福。他倒是落得个活蹦乱跳的,宫里都给他搅得不安生。」
容离竖起三根手指:「老天作证,卿睿他整天伺候阿福,可半点没搅和宫里的事。」
「是伺候还是折磨,可不好说。」
「我的亲亲小夏安,卿睿的心思你还不了解。这不,阿福丢下一句要走,人家巴巴的跑去请我过来,就怕你放行呢。」
什么亲亲小夏安,听的夏安脸上一烧,心里的气莫名少了大半。不过,还是要给阿福主持公道。「他既然舍不得阿福走,还为什么还那样对待阿福,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就算卿睿想着欺负阿福,可阿福是好欺负的么?阿福什么脾气,那嘴皮子也利着呢,说话句句能给带刺。」
虽然容离说的是实话,可夏安听的就是不舒服,怎么句句都回护许卿睿?夏安低头吃饭,再不言语。
容离亲自布菜,哄着夏安开心。「前些日子,任命官员的时候,我还不是依着你,给了阿福比卿睿更高的官位。阿福不就是护送了你一次,卿睿却是劳心劳力,为我做了十年的事。我只给了他那么小的官,他可说什么了,还不是看我给阿福的官大。他心里,其实很向着阿福的。」
「以前在王府,你看着他作践阿福,可到底没把阿福怎么着吧。思恩院里的人哪有一个像阿福这样长命的。」
夏安想想,也是,却还是气不过:「那还是作践了。以后,可由不得他欺负阿福。」
「是是是,阿福有你撑腰,谁还敢欺负他。」容离赔笑道。如今他的皇后脾气越发大了,为自己家的事恼怒也便罢了,可偏偏连别人家的气都撒在他身上。冤枉死了,他不就帮着自己朋友多一点嘛,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还是夏安最重要。
夏安被哄的高兴,他又哪里舍得真生容离的气。容离疲乏,他恨不得随时随地给捏腰捶背,可是阿福和许卿睿的事,还是早日解决为好。这两位脾气太大,嘴下不饶人,尽管心里好,可那有什么用,不说出来,到底不为对方所知。
「他俩以前的恩怨是因你而起,你也帮他二人和解和解。」许卿睿脾气大,对容离却是言听计从。夏安拿起热茶,掀开茶盖,吃了一口。
容离道:「好,我马上下一道圣旨,给他俩赐婚。」
夏安茶未咽下,喷了容离一脸。后者马上掏出帕子来,给夏安抆嘴嘴角上的水渍。
「慢着点喝。」
夏安笑着夺过帕子,叠了叠,抆拭干净那张被他喷了一脸茶水的俊脸。「你这不是害阿福么。总管有那个意思,阿福可还不知呢。你贸然赐婚,阿福非得又羞又气,自请到宫里倒泔水不可。」
「倒泔水有什么好,哪里比得上卿睿他香香软软的。」容离摇头。
夏安大惊站起,拍桌质问:「我早就觉得你二人之间不简单,原来你,你,你和他真有干系。」
容离方觉失言,站起来躬着腰,低头哄道:「怎么可能?我和卿睿之间清清白白,干净地很。他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帮过我,而后一直陪着我,我对他只有感激之情和朋友之义罢了。他脾气坏,心眼小,喜欢铺张浪费,认不清自己的感情,但人还是不错的。」
「还有哪点好?」夏安小声嘀咕。「咳咳,现在要紧的是如何让他二人和解,认清彼此的心意。我知道你忙,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你出个主意,露个面,剩下的什么杂事吩咐我去跑腿就成。」
容离思索片刻,启唇道:「阿福不是不知道卿睿的心意么?不如,我们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怎么样?」
夏安为难,这算是个好主意么,这是一国之君想出来的主意?「好么?」
「当 然好。想当年,我喜欢你那么久,可你对我那傻不啷当的劲儿,还以为我跟你做朋友呢。哼,还不是被我给逼上床之后,乖乖喜欢上我了。还有啊,我每次对你又是 绑啊,又是弄啊的,哪次之前你不是羞愤欲死,可做完之后,你不也享受到了。诶,别生气,我举个例子而已。好好,我的好皇后,今晚换你绑我如何?」
「哼,不知臊的家伙。」「伪君子」脸皮薄。「就你说的主意吧。只是具体该怎么做?」
「傻 奴才。」容离宠溺地拍拍夏安的脑袋:「他俩是不可能和平清醒的在床上滚做一团的,自然是得靠男人的好帮手——春、药。」容离贴近夏安,让自己的呼吸喷洒在 夏安光洁的皮肤上。「宫里对付不听话的嫔妃,特意调配出来的,能让人欲罢不能、慾求不满、欲生欲死,不顾一切地渴望被填满。」
夏安皮肤一寸寸变红,对他而言,容离便是最好的春、药。只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给他们谁吃。」
「自然是阿福,皮糙肉厚的,卿睿弄的狠了,也没什么大事。」容离肯定道。
夏安皱眉:「我好像并不皮糙肉厚吧。」
容离展颜:「当然。不过你不是摊上我这么个会疼人的夫君么?」
「哼。」夏安哼道:「把药给我,你忙你的大事去吧。我既然是皇后,宫里的事交给我操心就成。我可不像总管大人,丁点大的事都要惊动你。」
容离只得干笑:「他不是不敢惹你么?阿福来你这儿告状,你又不许他进来,他只能去求我了。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吃完饭,小睡一会吧。昨晚就没睡多长时间。」
「还不是你害的,快走吧。」夏安嗔道。
午后,容离差人将药送来。夏安处理完宫里人事调动的杂事,吃罢晚膳,他才腾出空来,匆匆带着人往德善宫而来。
阿福原一直在偏殿候着,容离走的时候让侍卫把他「护送」回了德善宫。夏安带着一干宫人,浩浩荡荡过去的时候,两人正一左一右在德善宫正殿怒视无言。
「御膳房新制的鲜楂雪梨粥,我吃着十分爽口,听宫人说卿睿近来胃口不好,特意送来让你尝尝,若是觉得还行,以后每日让御膳房给你送一份。」夏安虚扶许卿睿,在上位坐好。
许卿睿额上不禁渗汗。天晓得皇后巴巴的送一碗粥来,是打的什么鬼主意。皇后是向着阿福的,这次阿福去请离宫,皇后定然恼他。
「还不快点谢恩?」彩月冷厉喝道。
许卿睿这些年哪里被人这般骂过,当下脸颊涨紫,只垂着头闷声谢恩。
彩月将粥端过去,双手高撑漆盘,面似恭敬,却将粥逼在许卿睿的胸前眼下。阿福坐在右侧,玩弄着腕上的珠串,并不抬头看。
许卿睿迅速回忆过往,在王府时,虽然他时常找夏安的麻烦,可后两年容离不在府时,他还救过夏安呢。不至於为了他和阿福斗嘴,便在食物中下毒吧。况且,皇后身份再高贵,他也不能违拗了皇帝的意思,哪里敢这般光明正大的送毒药来。
强自定了定心神,拿起勺子正要往嘴边送。
忽听外面传来容离跟前马公公的声音,没进门先贺喜:「启禀皇后,原王府主管孟原义被官兵找到,现正在储正殿候着您呢。」
夏安惊喜站起:「可总算是找到了。他无恙吧?」
马公公道:「负了重伤,是被侍卫抬进宫来的。不过皇后勿担忧,奴才来时,听闻皇上已宣旨让御医赶紧过去呢。可惜老神医昨个就离宫不知去向,要不然有神医在侧,孟主管定然无事。」
「胡闹。」夏安斥道:「既然人受了伤,为何还要抬进宫里。储正殿不好,你快些将人抬去旁边的浮瑶殿歇息。彩月,容离说你深的老神医真传,我那故人便托付给你医治了。快随我去。」
若是孟原义无恙,夏安定是要看着许卿睿吃完再走。此刻却也等不得,带着彩月急匆匆离去。他倒是不忘留下两个宫人「伺候」许卿睿吃粥,只是拿两个宫人没有主子撑腰,如何敢在马公公面前造次。
「许大人,奴才瞧着这碗粥凉了,且容奴才去热热。」马公公笑道。
许卿睿何等聪明,马上知晓这是容离派人救他呢。容离既然有此举,那这碗粥中必然被皇后多放了东西。
阿福兀自垂首,彷佛根本没看见马公公过来。待马公公端着碗退下,便站起来要回房。
许卿睿道:「等等。皇后倒是宠你,可他应了你出宫住?」
「我的伤已经好了,外臣到底是不能在宫里久住的。我冲早要搬出去,不是今日,便是明日。」阿福顿住脚,却不回身。
「哼哼。」
阿福讥讽:「皇后不是卑鄙狭隘的人,断不会做出往碗里下毒的事来。你和皇上未免太过惜命。你也就罢了,没想到皇上竟也不相信皇后。」
许卿睿回嘴:「我二人再惜命,顶多落个胆小怕事的名头罢了,到底比不过你忘恩负义的无耻境地。」
「你……」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阿福再不想与许卿睿争辩此事。当时年少,不过一心想护着这个小弟弟,又念想先帝终不会无情食子,才出手阻拦。早知道这人如此不晓事,还不如让他惹恼先帝成了送上门的出气包才好。
「以后说我可以,主子如今已是天子,由不得你口出污言。」许卿睿甩袖,往门外寻马公公而去。
阿福愣住。刚才那句话语气虽不好,但听得出来是在提醒他莫犯了忌讳。
这边夏安赶到浮瑶殿,彩月为孟原义重新包紮伤口,又开药方让宫人速速煎药。夏安见孟原义背部刀痕从肩至腰,不免心痛,直皱眉。
「我 也算是命大。当日出了后山,急急赶到刑堂拿我儿子生前之物,刚出了山,转念想,怕是我贸然出去,泄露了你们的藏身之所。便打算寻一处地方,歇息片刻马上赶 回山中,不想,竟被二皇子的人马发现,我就挨了一刀。不过,我倒是命大,被人发现,拖去山洞简单上了些药。我在山洞养了几日,才到王府寻出路,遇到在王府 驻守的刘大人,这才知道你一直寻我。我福大命大,只可怜我儿最爱的纸扇葬身火海。」
夏安见孟原义面现哀色,劝慰道:「竟是这般坎坷。你人没事便好,逝者已逝,勿再挂念。」
「我知道。当日决定不去取纸扇,便是想到不能连累你们活着的人。」
夏安问:「谁救了你,我要好好感谢他。」
孟原义半响才出声:「他是韩复晁的表弟,薛复生。是卢侍郎的家生奴才。生的勇武,便被卢侍郎派到二皇子手下当差。他本是进府来,想保韩复晁无恙,不想,没见到韩复晁,倒把我救下。」
夏安讶异:「你识得此人?」
孟 原义笑道:「你忘了我与韩复晁交好。他在内院,又是卢侍郎送来的人,不便与外府联系。我常帮他与薛复生传信递物,一来二去也便熟悉了。薛复生见我受伤颇 重,不敢把我独自放在后山,那里可是有不少吃人的大犬。他想着,韩复晁虽位卑,好歹也算是为二皇子出过力的,被误伤的可能不大,便留下来照顾我好几日。」
夏安点头:「那他现下何处?」
「出洞后,知晓天下变幻,把我送出后山,便逃走了。」
「逃的好。」夏安拍手道:「若不逃,仅凭他救你一命,难以洗刷掉他谋反的大罪。天涯何处不为家,何必助纣为虐,身心皆不得自由。」
孟原义为难:「怕他不会远逃。听说韩复晁关在天牢,不日处斩,我真怕他作出什么傻事来。」
「这……」夏安思索片刻,启唇:「我与容离商量下,看如何能阻他自寻死路。」
孟原义大惊坐起:「不可,皇上性子……若知此事,定然不饶韩薛两兄弟。」
夏安勾唇:「以前他是性子残暴了些,不过那时他是王爷,天下对他只不过是想夺取的一块肥肉。而如今,他既已是天下之主,百姓乃是他的子民,他这人向来护短的很,哪里能让自己的子民过不上好日子。」
「可韩薛两兄弟又岂是普通的子民,尤其是韩复晁,在王府时,王爷就对他厌恶的紧。」孟原义并不赞同夏安的想法。告知皇帝,那岂不是要加快韩薛二人的死亡。
夏安道:「韩复晁曾救过太子殿下。功抵过,正好两消。」
「何意?」
夏安弯了晶亮的双眼:「韩复晁的判罪关系着王妃的罪名,所以只能定下死罪,容离才好对王妃从重判决。但韩复晁的斩期在王妃之后。」
「所以?」孟原义抓住夏安的手急问。随即想起夏安已贵为皇后,他此举实在不妥,马上放手。
夏安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莫焦急。「斩了王妃一族以及清理干净二皇子一党后,在韩复晁斩期前,容离定然会给出一个大赦天下的旨意。」
孟原义欣喜:「大赦天下的理由是?」
「皇后怀孕算不算?」容离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夏安回头,先是一笑,后是一蹬:「胡说些什么,我若能怀孕,你养的狗就都改吃素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孟原义起身要拜。面对皇后可以少些规矩,可在皇帝面前,绝不敢懈怠一丝一毫。
夏安忙按着孟原义,不许他跪拜。对走上前的容离道:「怎么又过来了,前朝的国家大事还不够你忙的?」
「来见孟原义也是国家大事啊。」容离拉着夏安坐下。
「哦,什么事?」是要给孟原义封官?
果然,只听容离肃容道:「孟原义,待你伤好了,便去刑部做事吧。」
孟原义道:「皇上,您知道,草民原是刑部的旧官,被罢免之后才到王府刑堂做事的。如今,草民半分再入刑部和朝堂的心都没有了。请皇上再寻贤能,定好过草民千百倍。」
容离却道:「既然你不想入刑部,那看来没有留下成大方的必要了。」
一听提起成大方,夏安就睁大眼,等着听下文。夏安也是个护短性子,他的护短和容离的还不一样。比如,他爱上容离之后,就自觉的把他之前见过容离对付人的残暴,都归到成大方的身上去,谁叫成大方是行刑的人,并且在他面前还表演过凌冲。
孟原义问:「皇上何意?」
「成大方好酷刑,朕怕派他到刑部去,无人压制,全国听其令而刑罚残酷,导致民怨四起。若你去了刑部,压他一头,事事往回揽一揽,保持刑罚既能让人闻风丧胆,又不至於灭绝人性,屈打成招。」
「就该这般一张一弛。」夏安附和道。不过还是不愿意便宜了成大方,有善良的孟原义压着是个不错的主意。
容离道:「成大方的手段是极好的。若能为朕所制,朕便用他。如若不能,朕绝不留后患。」
「圣上如此仁心,微臣不敢推辞。」
夏安与容离一同步出浮瑶殿。夜风微凉,容离为夏安紧了紧领口。
「还热呢。」夏安嘟囔。
「那也不能随意吹风。」容离强霸的很。「不去前面了,今日咱们早点歇息吧。」
夏安两腮浮红。既想着今晚和容离被翻红浪,又担心昨晚过度使用的□承受不住。
「彩月今晚歇在浮瑶殿?」容离回头没瞅见给自己收拾后续活计的人。
叫彩月还能是哪般事。夏安垂头,声音也小了不少:「嗯,我留她照顾孟主管,哦,是孟大人。容离,谢谢你,我的朋友都得到了好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