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打过你的主意,如今自然意难平。侯府门第摆在这儿,你又是与人为善的性子,她自然宁可让你庶姐做二爷的妾室,也不想让你庶姐做别人的正妻。」叶昔昭说着,摆了摆手,「索性你也别为这件事劳心劳力了,离她们远些才是。」
「我明白。」二夫人语声转低,「我娘也快无从容忍齐姨娘了,不定何时就做主把我庶姐打发出去了,齐姨娘再闹也无济於事。眼下只是账务的事情刚过,不好当即翻脸。」之后有些惭愧地笑了,「这些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让大嫂见笑了。」若非叶昔昭知道前因,她是怎么也没办法告知这些是非的。
「每家都有一笔理不清的帐,谁能笑话谁?」叶昔昭想到相府种种是非,由衷感叹。
抓药的人回来之后,叶昔昭知道二夫人懂得些药理,又让她细看了看药方、药草,这才着人煎药。末了,两个人拿着药方去太夫人房里回话。
太夫人听完原委,看了看方子,温声道:「都难免有个小病小灾的,让她房里的人悉心服侍。你们两个辛苦了。」
叶昔昭问道:「太夫人要不要去看看绍筠?」
「算了。」太夫人笑道,「由你们两个照顾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底子不似寻常女儿家单薄,没事。」
叶昔昭看得出,太夫人不过是强颜欢笑,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却也无从宽慰,与二夫人同时告辞回房。
晚间饭前,叶昔昭命人去问虞绍筠想吃什么。虞绍筠也不客气,说现在想吃素馅儿水饺。
这并不难,叶昔昭去了小厨房,备了几样口味清淡的小菜,特意多做了一些饺子,吩咐夏荷去给太夫人与虞绍衡送过去——今晚母子两个一起用饭。
自小厨房走出,叶昔昭带着芷兰,将饭菜给虞绍筠送了过去。
虞绍筠笑着坐起来享用,一面吃一面道:「大嫂,我教给你一个诀窍——越是生病的时候,越是要多吃东西,就算是忌口的饭菜,只要想吃也不需顾忌,吃饱喝足的前提下,病才能尽快好转。」
叶昔昭认同地点头,「还真是这个理。」随即又道,「药也要按时服用,不可敷衍。」
「……」虞绍筠苦了脸,「最受不得那股子苦味了。」
叶昔昭轻轻挑眉,「受不了也要服用,谁让你生病的?」
在叶昔昭监督之下,虞绍筠用罢饭,捏着鼻子灌下了一碗药,丢下药碗连忙取过一块糖放入口中,半晌才不再蹙眉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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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与太夫人用罢饭,倾谈多时才回到房里,却不见叶昔昭,问过缘由之后,去了虞绍筠房里。
虞绍筠已经睡了,烧还未退,脸颊泛着病中才会有的绯红色。
叶昔昭为虞绍筠换了一块手巾放在额头,转身时才发现虞绍衡站在屏风旁边,解释道:「额头还是烫得厉害,药怎么也不见效呢?」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怎么会这么快就好转。」虞绍衡宽慰着,到了床前,手掌覆上虞绍筠脸颊,轻一蹙眉。
虞绍筠不耐烦地抬手推开他的手,咕哝道:「谁这么烦人!」随即又不耐地要翻身甩掉被子。
虞绍衡将她双手塞回被子里,把她裹成了个粽子,也不管虞绍筠根本是神志不清,警告道:「老实点儿。」
虞绍筠微声回了一句:「烦死了!」片刻后,又睡沉了。
叶昔昭看得笑了起来,低声道:「你回房歇息去吧,我等她好一点再回房。」
「回去也无事,在这里坐坐也好。」虞绍衡转身去往厅堂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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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谦今日找虞绍衡有要事要说,先后去了太夫人房里、正房,都是晚了一步,到最后,找到了虞绍筠这里来。
因着虞绍衡在的缘故,整个小院儿静悄悄的。
虞绍谦进门,见虞绍衡、叶昔昭各坐在一旁喝茶,见礼之后问道:「绍筠好些没有?」
叶昔昭答道:「此时还不见起色,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之后起身,有意回避,「我去看看她,你们说话。」
虞绍衡问道:「何事?」
虞绍谦略一沉吟,「关乎相府。」
叶昔昭不由脚步一滞。
虞绍衡看向她,「既然是相府的事,那你就听听。」
叶昔昭知道虞绍谦的性情,若非情急,不会追到这里找虞绍衡说这些事,便犹豫着站在了原地。
虞绍谦素来沉默寡言,却非拖泥带水的性子,迅速权衡之后,道:「相府中人与唐鸿笑来往不断,而这两日同僚与我说起唐鸿笑一事——他与靖王幕僚暗中来往。 」
虞绍衡反应却很平静,「知道了。」
「大哥心中有个计较就好。」虞绍谦即刻告辞。
又是唐鸿笑。
叶昔昭神色转为沈凝,看向虞绍衡,「靖王会不会利用相府做文章,以此达到与侯府结亲的目的?你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