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针锋相对
叶昔昭惊讶不已,问道:「怎么出了这种事?」前世的三夫人生了个女孩,现在却折腾出了这种事。
丫鬟回禀道:「说是从娘家坐车出门没多久,马受了惊吓,一通狂奔,颠簸之下,三夫人腹痛不已,慌忙折了回去医治,之后就小产了。」
「……」叶昔昭不知如何置评。她对三夫人这种反感的人,没办法同情,也不屑於幸灾乐祸。
虞绍衡却似没听到一般,「与我去相府,早去早回。」
「还是先去太夫人房里吧?出了这等事,太夫人怕是会伤神。」
「回来再说。」虞绍衡只是了解,太夫人不会为了自作孽的货色伤神。
丫鬟附和道:「奴婢就是来传话的,太夫人让侯爷与夫人不需理会此事,赶早去相府便是。」
叶昔昭也就顺势点头:「好。」
丫鬟又道:「太夫人原本是想同去的,但是眼下出了这等事,只得作罢,还请夫人解释一二,赔个不是。」
太夫人想借着这因由去相府,不外乎为着虞绍衡伤了叶昔寒的事,要当面致歉,使得两家关系有所缓和。叶昔昭会意一笑,「我都记下了,请太夫人放心。」
丫鬟称是退下。
随即,虞绍谦与二夫人遣了丫鬟前来打听,於公於私夫妻两个也要同去。至於三夫人的事,终究是她自作孽,如何应对是三爷的事情,别人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不提。
四个人各自乘坐轿子,先后离开侯府。
这一日的相府宾客盈门。诸多官员自然纷纷携家眷前来道贺,男子聚在外院的待客厅高谈阔论,女子自是聚在内宅花厅闲话家常。
叶昔昭与二夫人相形到了花厅,笑着见过孟氏,又在孟氏指引下,与众多女客逐一寒暄几句。
叶昔昭身穿天水碧收腰阔袖褙子,二夫人则是一袭湖蓝,衣物分别是兰花、茉莉熏香,都是极清雅的颜色、恬淡的香气,都是刻意为之,不愿在穿着上出风头。只是一个是绝色容颜,一个是端庄婉约,置身人群中,硬生生将穿红着绿的一群少妇与闺秀比了下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有人提起太夫人,笑道:「谁也比不得侯府太君的福气,有这样万中挑一的儿媳,做梦怕是都要笑醒了。」
有人应道:「说的就是呢,长媳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二儿媳是一等一的才女,三儿媳也是伶俐聪慧,着实令人艳羡。」
二夫人不安地道:「哪里是什么才女,不过是人们谬赞,论才情,我可比不了大嫂。」
叶昔昭则笑道:「又在取笑我,我哪里有什么才情。」
之后,二夫人见到了闺中好友,转去一旁说话。叶昔昭在孟氏身边落座。
孟氏细究叶昔昭脸色,看出那份被掩饰的憔悴,寻了个借口,母女两个先后去了正房。
避开众人视线,叶昔昭的小脸儿就垮了下来,蹙眉坐在圆椅上,手按着腹部,身形微微弯曲。
孟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唤丫鬟端来一碗红糖水,叹息道:「成婚后也如此?还是疼得厉害?」
「是啊。」叶昔昭苦笑,「一到这时候,就想整日里昏睡不醒,醒着着实难熬。」
「这可不行。」孟氏道,「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能这么强撑着啊。又不是没有诊治这种病痛的人,早就该悉心调理了。」
叶昔昭敷衍道:「记住了。」
孟氏听出了那份言不由衷,又是心疼又是气,抬手戳着叶昔昭的额头,「说你什么好?未出阁的时候,要给你请人把脉你死活不肯,可如今已嫁人了,怎么还是一根筋?把病痛当消遣不成?」
叶昔昭笑着躲闪,「真的记住了,放心吧。」
孟氏正色威胁道:「你再不找人医治的话,休怪我下次带着郎中上门!」
叶昔昭连连点头,「好好好,怕了您。」之后转移话题,将太夫人没有前来的原因、三夫人的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孟氏慨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婆婆的日子也不清闲哪。你这个长媳,进门两年都不能帮忙主持中馈,如今三儿媳又出了这等事,多晦气。」
叶昔昭笑道:「我如今哪里能主持中馈,陪嫁的宅子、田产都得让您找人打理。况且,现在说这话也为时过早。」
孟氏自责道:「都怪我,惯得你只知道琴棋书画,旁的却没把你教会。」
「慢慢来吧,日后我留心学。若是显得急切,反倒会惹得太夫人反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孟氏思忖片刻,语重心长地道:「过些日子,你身子调养得好一些,自己打理嫁妆,凡事由简至难,用心摸索门道。把你自己的日子打理好了,你婆婆才敢将大事小情交给你做。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你婆婆也不能总这么劳心劳力。她就不想过清闲日子?你若是实在不争气,换了我是你婆婆,保不齐就会让你二弟妹主持中馈,到时我看你脸面往哪儿放!」
叶昔昭郑重点头,「好,我明白您的苦心。」
孟氏念及叶昔寒说的被掌掴的事,忍不住警告道:「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火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连你大哥都敢打,这可不行。过日子,便是较量也要和颜悦色的,那才是本事,像你这样,把人得罪狠了都不知情,也不怕被暗中算计。」
叶昔昭又是点头称是。她对自己的缺点再清楚不过,也知道母亲是巴不得把半生经验传授给她。往日里她最不爱听这些,如今却是句句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