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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蓄意撩拨

叶昔昭回房没再睡,看了会儿书,掐算​​着时辰更衣,去了太夫人房里。

太夫人已经听说了昨夜之事,见面便问道:「听说昨日的郎中去了莲花畔,你也忙碌了半晌,可是绍衡身子不适?」

叶昔昭没敢说出实情,只是道:「侯爷昨日淋了雨,妾身执意请了郎中过来,防患於未然。」

「一早他出门时可还好?」

「还好。」叶昔昭赧然道,「倒是儿媳小题大做,担心侯爷病情反覆,昨夜便留在了莲花畔,坏了体统,还请太夫人责罚。」

太夫人最是了解长子的脾性,若不是真出了什么闪失,断不会允许郎中夜半医治。可眼下儿媳分明也是怕她担心,才轻描淡写,只好等见到长子再询问了。敛起心绪,漾出和蔼的笑,「罚你什么?记挂夫君安危何时成了过失?赏你还来不及。」

「太夫人不怪罪儿媳就好。」

太夫人打量着叶昔昭的面色,语调多了几分关切,「看看,必是整夜没阖眼,怎地还来请安?快回房歇息。」

叶昔昭道谢告辞。

午后,芷兰从别院回来了。

叶昔昭迎到院中。芷兰小鹿一般地跑到她面前,毕恭毕敬行礼,脆生生道:「夫人,奴婢回来了!」

叶昔昭扶芷兰起来,携了她的手,「这几个月很吃了些苦头吧?」

「没有。」芷兰笑道,「倒是觉得日子太清闲。」

「日后就有得忙了,与新竹齐心打理诸事。」

「奴婢必会尽心竭力。」

叶昔昭瞥过新竹,知道她们亲如姐妹,笑道:「你们两个去说说话吧。」

两名丫鬟齐声称是,手挽着手去了后罩房说话。

之后,相府那边来了人,送来了一些衣料、首饰,翡翠当然没跟回来。

孟氏身边的尧妈妈对叶昔昭笑道:「翡翠昨夜淋了雨,一早便开始发热,咳嗽的厉害。夫人便没让她回来,将养些日子再说。」

叶昔昭知道这是为她找的借口,会心一笑,「芷兰已经回来,翡翠不在也无妨。」

与此同时,太夫人得到了一个喜讯:三夫人有喜了。昨日与今早没来请安,便是因为三夫人害喜呕得厉害。虞绍桓照顾左右,今日请了太医把脉,猜测得到证实,忙不迭命人告知太夫人。

夏荷打发走前来通禀的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是害喜再厉害,也不至於连请安的精力都没有啊。三爷也是,连亲自来给太夫人道喜的功夫都没有吗?」

「看看这牙尖嘴利的样子!」太夫人笑嗔道,「他们成婚才半年,正是恩爱的光景,又是第一胎,难免看得重。」

夏荷撇一撇嘴,「若是侯爷便不会如此,侯爷何时都会顾及着您。」说完又想,或许这就是嫡庶之分吧。

「绍衡孝顺。」说到这里,太夫人神色一黯,「三房有喜了,长房却……」说到底,叶昔昭这嫡长媳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别人怎样都无所谓。

夏荷这才惊觉无心之语引得太夫人伤感了,慌忙笑道:「这两日侯爷与夫人不是有所缓和了吗?夫人有喜是指日可待的事,太夫人大可不必担忧。」

太夫人点一点头,「但愿如此吧。」

说着话,虞绍衡回府了,没去更衣,先来见太夫人。原由是一进门就听小厮回禀:上午太夫人命人去了莲花畔打听昨夜之事,他们不敢诉诸实情,只说侯爷有些发热。

「今日回来得倒是早一些。」太夫人抬手示意虞绍衡落座,遣了下人,问道,「说吧,昨夜是怎么回事?哪个都不与我说实话,只好问你了。」

虞绍衡由此料定叶昔昭也是含糊其辞,回道:「旧伤有复发之兆,便请了郎中过来,防患於未然,娘不必担心。」

「请郎中怕也是昔昭一再坚持你才同意的吧?」太夫人叹息一声,「你啊,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随即眉目舒展开来,「倒也算是好事,我这才看出昔昭对你也是知冷知热的。」

虞绍衡没接话,昨夜一些画面却闪过脑海,心头一暖。

太夫人又提起了三夫人有喜之事。

虞绍衡全无反应,只是漫应一声:「好事。」

太夫人却被他这态度惹得有了些火气,「好事?你三弟都是要为人父的人了,可你呢?在莲花畔住了多久了?」

「……」

「今日起就回正房!」太夫人加重了语气,「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既然成婚了,就得给侯府开枝散叶!」

虞绍衡这才知道,三夫人有喜,最受触动的是太夫人,老人家是真的心急了。

太夫人又语重心长地劝道:「昔昭以往的确是待谁都冷淡了些,可如今不是有所转变了么?你再继续冷落她,便是你的不是了。」

冷落她……这措辞引得虞绍衡暗自啼笑皆非,之后微一颔首,「娘放心,我听您的就是。」

太夫人满意地笑了,「回房去吧,早些歇息。知会昔昭,今日不必过来了,早间我看她脸色也不大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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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进门时,叶昔昭正在剪裁衣料,神色专注。他走路本就声音轻微,她也就没发觉。直到虞绍衡拍拍她的脸,她才笑着抬起头来,「侯爷。」之后下地,去服侍他更衣。

虞绍衡告诉她:「今日早些传膳。娘不让你过去了。」

「太夫人只是这么一说,还是要去的。」

虞绍衡微笑,「是让我陪着你再走一趟?」

叶昔昭一时语塞,「那……那就不去了。」随即还是记挂他伤势,「劳碌整日,伤口疼不疼?」

「还好。」伤在背部,自然少不得被牵扯得出血,他回来之前去了太医院,让太医重新包紮了一番。

叶昔昭转到他身后,撩起他中衣衣摆,见包紮之处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拿过锦袍帮他穿戴整齐,低头整理时,脸被他托起。

「我偶尔恍惚,疑心这是场梦。」虞绍衡如是说。

叶昔昭笑了笑,「侯爷是在指责妾身以往太恶劣么?」

虞绍衡被引得轻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道:「恰恰相反,是在赞你今时温柔体贴。」

叶昔昭柔声道:「侯爷给妾身些时间,慢慢弥补。」

「维持现状已足够。」虞绍衡是谁?在她面前,不过是注定栽到她手里的一个男人。她甚至不需体贴,只要每日让他看到她的​​笑,便知足了。

的确,她两年​​的冷眼相对,不该是区区两日的付出便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