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冲疑了下,摇了摇头,「我没事。」想了想抬头看向卫安景,「六哥,你这样到底是为何?」
卫安景冷笑了两声,「弟妹想知道为何?当然是拿弟妹威胁我七弟了,不然弟妹以为了?」
牡丹垂了下眼,道:「你们是亲兄弟,这样又是何必。」
卫安景笑了下,「亲兄弟又如何,他的眼中只有死去的五哥,拿我从来都是当敌人看的,既如此,我就拿了他如今最爱的人,看看他到底如何选择!」
「你想如何?」沈牡丹抬头看向他,神色平静。
卫安景的冲她露出个温柔的笑意来,「只要他愿意拿今后的江山来换你,那你就平安无事了,若是不肯,就有些对不住弟妹了。」
沈牡丹也笑了笑,一双眸透着奇异的光彩来,她直直的看着眼前温文雅尔的男人,「六哥又如何肯定他能够夺了这天下的江山?又如何肯定他爱我,肯定他愿意为了我放弃这天下的江山?都说爱美人更爱江山,江山从来都是排在女人前头的,若是六哥,六哥会如何选择?只怕六哥是绝对不会为了女人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吧?」
卫安景面色沉了下去,他沉沉的盯着沈牡丹看了好一会,才忽然站了起来,冲着周围散开的人道:「一半的人出去守夜,一半的人留下休息,明日一早继续赶路。」说罢,又看向沈牡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沈牡丹,道:「你打开瓶子闻一下,这样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牡丹岂会不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定是迷药,这人大概是怕她半夜跑了,只如今她怀着身孕,如何敢乱用药物,下意识的抚了下肚子,她摇头道:「不必了,若你是担心我逃了,不妨把我捆着就是了,不要给我用这个东西。」
卫安景瞧见她下意识的动作,忽的收回了瓶子,站起身来,冲着破庙门口一个略微矮小一些的身影道:「袭云,过来给宴王妃把个脉!」
那身影立刻走了进来。
牡丹抬头看他,神色多了一丝紧张,「六哥,你这是作甚?我没事,不需要把脉!」
那身影却不搭理沈牡丹,蹲在了她身边。沈牡丹这才发现这矮小的身影是个女子,这叫袭云的女子已经一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这矮小的身影顿了下,抬头看了沈牡丹一起,这才跟着起了身,冲身后的卫安景道:「主子,宴王妃有孕了,差不多快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最要不要乱用药物。」她指的是瓶中的迷药。
卫安景沉默了下,显然没料到沈牡丹竟然怀孕了,半响后才冲袭云道:「既如此,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着宴王妃。」说罢,大步离开,去了破庙外。
袭云应了声,便盘腿挨着沈牡丹坐下,直愣愣的盯着她了。看到袭云,沈牡丹就忍不住想起秦念春,自从她嫁到王府后,念春也跟着她去了王府,只是后来捐银那事,她让念春也跟着过去了,念出这些日子也一直在衙署那边。要是念春在身边……又想着,念春在身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她身边那些侍卫的功夫都不低於念春的,结果她还不是一样被人掠走了?她晓得王府里头功夫最厉害的是冯君泽,若是当初冯君泽在,这些人只怕也掠不走她,只是谁能料到景王会如此大胆。
沈牡丹知道景王大概不会怎么伤害她,却也不愿意让他捉着自己去威胁宴王,只是该怎么逃出来?
沈牡丹躺在火堆旁,没敢睡觉,想瞧着有没有机会逃走,可这袭云却直愣愣的坐着守了她一夜,到后半夜,牡丹终於受不住了,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翌日一早,还是被身边的响动声吵醒的。
随便吃了些东西,沈牡丹就被他们带着继续上路了,之后的日子她一直没有找到逃走的机会,主要是这袭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不管她吃饭喝水去如厕,这袭云都一直跟着。
就这样连续的赶路,六七天左右就到了景王的封地尕州的都城咸邯了。
一到景王府中,卫安景立刻让人给沈牡丹安排了住处,又请了大夫替她查看了下身子,听到大夫说她身子无碍,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沈牡丹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自从来到这景王府中,一连着好几日景王都没有露面,身边一直跟着那叫袭云的,这会子她似乎更加难逃出去了。
如此又过的好几日,牡丹有些急了,她根本不知景王的打算,而且真怕这景王一个发疯就把她拿去威胁宴王了。说起来,她对这景王的感觉不坏,感觉他应该不是个坏人,至於为何要为难自己兄弟,她就觉得这有些像是小孩子之间的赌气。
在景王府待了几日,她心里微微还是有些烦躁,正在房里转着,猛地感觉肚子里似乎动了一下下,很轻微的感觉,有些像是水波轻轻的荡漾起来的那种感觉,她有些激动的摸了摸小腹,想着,这就是胎动吧。
正摸着小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奴仆的声音,「施姑娘,您不能进去,殿下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