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宴听了这话,神情松懈了几分,眉宇间的也有了一丝的笑意,他在牡丹身边坐下,道:「都已经解决了,蒋侯府贩卖私盐所得的千万两银子都藏在三义县老家宅后的山中,已经让人全部运了回来了。」他说着,转头看了看她,瞧见她紧紧攥着的拳头和面上泄露出来的一丝紧张,他神情很是温柔,也有些无奈,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待会留下来陪我和梓安用膳,晌午过后我在让人送你回沈府去。」
牡丹点了点头,又想到太皇太妃,冲疑了下,道:「殿下,我还是回去吧,太皇太后在府中,我……」她都没还进门,如何好意思跟太皇太后坐在一起用膳。且太皇太后方在在园子里的样子,明显是不喜她的。太皇太妃心中指不定怎么气恼着,她还是不要在太皇太后面前晃悠才是。
卫琅宴做下的决定如何会改变,他道:「没事,她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在。」他说罢,不再多言,拉着她去了书房陪着自己处理公文,让她坐在一旁陪着自己看看书,偶尔说两句话逗弄她一下。
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时候,下头的人通报说是已经摆了午膳,太皇太后让殿下过去用膳。
卫琅宴丢下手中的公文,拉着牡丹去了用膳的厅房,太皇太妃和卫梓安已经坐在那里了。卫梓安瞧见牡丹,原本拘着的小脸立刻露出一抹笑容,大力的朝着牡丹招了招手,「牡丹姐姐,你来了,快过来挨着我坐。」
卫琅宴牵着牡丹在卫梓安身旁坐下,卫琅宴顺势敲了敲梓安的头,道:「可是叫错了?怎么还能叫姐姐?要叫七皇婶才是。」
卫梓安哪会不愿意,立马笑眯眯的改了口,喊了声七皇婶,惹的牡丹红了脸,又想着太皇太妃在场,向太皇太妃行了个礼,「民女见过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安康。」
太皇太妃原本就有些不好的面色越发难看了,只在儿子跟孙儿面前她也不好发作,她不理睬牡丹的问候,绷着一张脸喝斥卫琅宴,「宴儿,这样成何体统,这还没进门,怎地能在王府里头用膳?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沈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没规矩?」
卫琅宴面无表情不说话,只替牡丹添了一小碗的参汤,这才抬头看向太皇太妃,沉声道:「本王的女人有何人敢议论?本王与她已经定了亲事,她已是本王认定的妃子,不过是在王府吃个午膳,这要是都能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儿,本王瞧着养了这一屋子奴才也没什么用,敢把王府里头主子的事朝外议论,都不如全部拉出去砍了了事!」
一屋子奴才扑通一声全部跪了下来。
牡丹又岂会不知殿下是在维护她,是在告诫太皇太妃和她带来的那些奴才,莫要对外浑说什么,不然不会轻饶了她们。
太皇太妃自然也晓得这是儿子在告诫她,在外人跟一屋子奴才面前被亲儿子这般对待,她气的眼前一阵阵发昏,又想起别人家的儿子该是如何爱戴维护自己的母亲,不由的悲从心中来,红了眼睛看向卫琅宴,「宴儿,我是你母亲,你……」
卫琅宴不待她说完,已经道:「太皇太妃,请用膳吧。」又憋了眼太皇太后身后脸色发白的老嬷嬷,道:「还站在那里做甚?赶紧过来伺候太皇太妃用膳!」
老嬷嬷腿脚抖成筛子,走到太皇太妃身边的时候差点都摔了,抖着手给太皇太妃布菜。
这顿膳食吃的沈牡丹简直是如坐针毡,虽有殿下是不是在旁边跟她柔声细语几句,或是梓安嫩稚的欢声笑语陪伴着,她依旧能够感受到来自太皇太后那凌厉的视线。她想着,自己可真够惨的,这还才没进门就把未来婆婆得罪的妥妥的了,以后进了门也不知太皇太妃会如何为难她。
好在太皇太妃知晓宴王维护她,不会再宴王面前给她脸色了,几人安安稳稳的吃了这顿膳食。牡丹以为自己终於解放了,却不想,奴才们刚撤去了桌子,太皇太妃净了手和面,把抆手的帕子扔进了旁边嬷嬷端着的铜盆中,抬头看向她,「好了,用完膳了,宴儿去书房处理自己的事情吧,你就留下来陪陪本宫,本宫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