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忍不住捶了他一下,竟然咬她,疼死她了。
谭默抓着她没什么力气的手,眉眼含笑,神色透着一种惬意的轻松,整颗心都被她装得满满的,又甜又软。
等他吃过早餐,准备出门逛逛时,林宝宝用手半掩着红肿的嘴唇,嘀咕道︰“以后不准这样了。”
“怎么样?”
一听到他的声音,林宝宝又要爆炸,“明知故问。”
谭默拉下她的手,盯着她添上艳色的嘴唇,眸色又深了许多。
林宝宝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担心谭大少又变成禽兽,刚才他的样子,确实吓到她了。她第一次和男性如此亲近,被对方的气息包围,完全主宰所有的思绪和意识,新奇的体验让她有些心慌。
幸好,谭默没说什么,趁着出门前,低头在她唇上蹭了蹭,然后一本正经地拉着她走出去。
林宝宝︰“…………”
刚出门,遇到买菜回来的邻居张婶。
张婶有一张非常讨人喜欢的圆胖脸,看着就很亲切。
看到手牵着手的年轻男女,她吃了一惊,然后笑道︰“宝宝,这小伙子是你的男朋友?”
林宝宝别扭地嗯一声,“谭默,这是张婶。”
谭默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年轻英俊有气质,还如此有礼貌,瞬间张婶看谭默的眼神和外婆差不多,觉得这年轻人越看越喜欢。
张婶笑道︰“前阵儿你外婆还说你一直毛毛糙糙的,很让人担心,没想到转眼就交男朋友了。哪天有空,你们来张婶家吃饭,张婶做你喜欢的荷花鱼给你吃……”
对张婶的热情招呼,林宝宝也没客气,笑着说︰“好的呀,到时候一定去的。”
告别张婶后,林宝宝和谭默朝附近的街道走去。
外婆家所在的街道比较窄,街道两边都是居民房,透过两边的院墙栏栅,可以看到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几乎家家户户的院子都种着不少的植物,有观赏性的花草,也有自种的蔬果,使得这一片小区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地面上铺着的是那种方块青石板,有些青石板已经裂开,碎成一块一块的,显得坑坑洼洼,却别有一番韵味。
走出狭长的居民区街道后,来到一条更具生活气息的热闹街道。
街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店铺的门面不大,挨挨挤挤在一起,因临近年关,街上都是出来买年货的人,小镇比其他时候更热闹,人来人往,别有一番小镇特有的生活气息。
很多年轻人赶回镇上过年,穿得时髦的人不少,林宝宝和谭默两人倒也不显得特别。
不过谭默的容貌仍是引起很多年轻女孩的注意。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始终紧紧地握着林宝宝的手,显示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走了会儿,他突然问她,“你给我做的灯笼呢?”
林宝宝呆了下,发现他的目光落到街头正在扎灯笼的老头儿身上,也想起不久前和他说的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到外婆家走廊下的那两盏红灯笼了么?”
谭默点头。
“那么丑,我怎么送得出手?”她没好声气地说,“等我做个好的再送你。”
谭默哦一声,看看她,又看看那正在扎灯笼的老大爷,拉着她过去。
林宝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见他客气礼貌地和老大爷说了会儿话,然后他毫不嫌弃地坐在旁边一张掉漆的陈旧小矮凳上,竟然和老大爷开始学做灯笼时,林宝宝微微张大了嘴。
这里的气息和谭大少一点也不符。
谭大少身高腿长,坐在那小矮凳上,一双长腿需要曲起,看起来委屈极了。
但他的神色认真,和老大爷认真地学扎灯笼的模样,却是牢牢地烙印在她脑海里。
谭默的动手能力显然比林宝宝要好。
老大爷不过是演示一遍,他就做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红灯笼,端端正正的,不丑也不难看,在中等之上。
老大爷称赞道︰“小伙子有天赋,比小姑娘好多了。”
林宝宝撇嘴,“大爷,你不能这么说,我也很有天赋的。”
老大爷拿过一条竹篾,笑呵呵地说︰“小姑娘学了几天,只扎出两个丑灯笼,天赋也不错。”
“喂!”林宝宝瞪眼。
老大爷却笑得露出一口豁牙,满脸的皱纹都推挤到一起。
接着谭默继续扎灯笼,林宝宝无聊地坐在一旁,帮老大爷卖灯笼。
直到午时,老大爷收摊回家吃午饭,谭默捧着一盏做工精致的灯笼和他致谢,感谢他教他做灯笼。
谭默将灯笼送给她,“你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我的先送给你。”
林宝宝瞅瞅他,然后忍不住笑了。
她拎着一盏红灯笼,和谭默一起去街上吃了些镇上有名的小吃解决午餐,接着又拎了几样小吃朝镇外走去,准备带他在镇里逛逛镇上有名的风景。
这一天,林宝宝过得热热闹闹的。
直到傍晚,两人方才回外婆家。
谭默看着充满小人物生活情调的小镇,和她说道︰“你以前就是住在这里?”
“是啊,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么?”林宝宝依然抱着那盏灯笼,十分宝贝它,“小时候去你家住了一段日子后,我妈就将我送到这里,在这里住了几年。”
谭默看她一眼。
林宝宝敏感地问︰“你什么意思?”
“镇上的人脾气都很好,说话和气,声音很有南方人的特色,和你完全不同。”谭大少耿直地说。
林宝宝顿时气得想踹他,“你想说我毛糙就直说!”
“嗯,确实挺毛糙的。”谭默点头,“不然以前也不会和我吵得这么凶,还喜欢向大人告状,明明是你欺负人反而像是被欺负一样。”
林宝宝差点气成河豚,这个男朋友太不体贴了,还揭她短。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他继续说。
一句话,将她的刚升起的怒火浇灭,滋啦一声,冒出青烟。
林宝宝瞪着他,无话可说。
谭默喜欢她瞪圆眼睛看自己的样子,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只要这么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就好。
心口微微地发烫着,他花了两辈子的时间,才终于求得她的感情,和她这般平静地走过她成长的地方,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谭默虔诚地在她颊边吻了吻,为她将鬓边乱翘的头发抿到耳后,方才牵着她回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