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蒋泽晨呆坐在床上,表面沉郁麻木,内心纠结而嘶吼,因为他在昨天——「生日」醉酒之后,竟然做了个春梦!
当然,春梦什么的不是蒋泽晨纠结的内容,男人嘛,只要年纪到了,很少有不会做春梦的,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令蒋泽晨难以置信的是,他昨晚春梦的另一个参与者竟然是蒋泽涵!!
尼玛一定有什么事情搞错了!老子怎么可能肖想蒋泽涵企图跟他在床上一起嘿咻嘿咻呢?!打蒋泽涵的主意,还不如让他直接自杀死得更加痛快!老子到底是多恨自己才会做这种梦啊!在睁开眼睛的瞬间,蒋泽晨就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绝望……
你说,梦中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大胆,竟然没有看到蒋泽涵那张脸后就痿掉呢……?
具体的梦境内容,蒋泽晨已经记不清楚了,梦境本来就是迷离的,在酒精的催化下更是显得难以捉摸。但是虽然细节模糊了,蒋泽晨却记得很清楚,那个跟他在床上这样那样的家伙肯定是蒋泽涵,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人。
醉宿后胀痛的大脑与慵懒酸软的身体似乎将蒋泽晨带回了上辈子——他已经太熟悉这样酗酒又纵慾后的感觉了。
将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仍旧濡湿的内裤,蒋泽晨默默用另一只手捂脸——他竟然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两世为人,蒋泽晨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他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人,上辈子的经历让他熟悉各种糜烂的场景,跟他一起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们中,也的确有更喜欢玩男孩子的类型,只不过蒋泽晨对於男人从来都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柔软的妹子,无论是上床、调情还是意淫,对象也总是异性——当然,将那些长得漂亮精致的男孩子搂在怀里接个吻什么的,蒋泽晨倒也不会反感,只是没有性冲动罢了。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蒋泽晨发现自己也许竟然在肖想一个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是别人还好,蒋家二少的节操早就碎掉了,离经叛道的事情他做的已经够多,再多一件也毫无压力,反正重来一辈子,他是打算怎么舒心就怎么过的——是的,如果真得喜欢,追求一个男人也不是蒋泽晨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问题是,那个人尼玛的为什么竟然是蒋!泽!涵!啊!!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他绝对不可能……或者不敢对蒋泽涵有什么念头的……难道是因为上辈子酒精和情慾总是连体婴儿,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在醉酒之后找个人来一个发,而昨晚来不成实战於是就做了春梦?至於春梦对象,也许是因为醉酒前唯一在自己面前晃荡的人就是蒋泽涵,所以大脑就干脆拿他来做模版了?蒋泽晨如此安慰着自己,试图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但是这种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借口,根本无法说服蒋家二少那颗七上八下的忐忑的心。
无力地从床上爬下来,找出新的内裤换上,蒋泽晨捏着那条让他恨不得毁屍灭迹的内裤小心翼翼地溜去了洗手间,企图在被其他人——主要是蒋泽涵——发现之前销毁证据。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蒋泽晨拧开水龙头的一瞬间,从昨晚一直忐忑警惕到现在的蒋泽涵立即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蒋泽晨的房门。
「小晨,醒了?」一如往常那样语气轻松而愉快地问候道,蒋泽涵的声音让一直处於紧绷状态的蒋泽晨吓了一跳,僵硬地扭头,尴尬地咧了咧嘴,「呃……嗯……是、是啊……」
「你在洗什么东西?」皱了皱眉,毫不在意自己弟弟的不自然,蒋泽涵随意地往水池里看了一眼,立即笑得一脸暧昧,意味深长,「哦……」
这一声千回百转的「哦」,让蒋泽晨又是尴尬又是牙痒,心说「如果你知道这是老子想着你搞出来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笑!」嘴上却试图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哦什么哦!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别告诉我你没有过!」
「好了,哥哥知道,这很正常。」蒋泽涵轻笑着,捏了捏自家弟弟外厉内荏的脸颊,心照不宣地眨了眨眼睛,「精满则溢,这说明我家小晨很健康。」
「…………」无力地抽了下嘴角,蒋泽晨扭头继续恶狠狠地搓着内裤,坚决不打算继续这个极富有危险性的话题,而蒋泽涵也非常审时度势地不再开口。
自家粗心大意的弟弟竟然到了这份上还没有发觉,蒋泽涵实在是内心深处庆幸不已。知道蒋泽晨还没有做好准备,蒋泽涵并不想突然揭露一切,将弟弟吓跑,也不想给他带来什么过多的负担,所以,这样的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
昨晚,蒋泽涵实在是太生气了,生气到几乎冲昏了了头脑,动作尺度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曾经规划的浅嚐辄止,虽然极力克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可疑的痕迹,却也几乎只剩下最后一步没有完成罢了。而途中,蒋泽涵明明白白地知道蒋泽晨睁开过眼睛,看到了他,虽然眼神仍旧迷离,神智也并非清醒,却也足够他将自己记在脑子里了。
因为害怕蒋泽晨记住自己的脸,从而怀疑他,蒋泽涵特意在将痕迹收拾干净后留下了一条内裤,作为那是「一场春梦」的证据。
如果蒋泽晨什么都没有记住,那便怎样都无所谓了,而万一他留下了关於他的印象,那么未雨绸缪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甚至也许可以更进一步。
一来,蒋泽涵可以趁着蒋泽晨醉酒神志不清之时将一切推给梦境、推给蒋泽晨自己,撇清责任,二来……蒋泽涵也想要趁此机会加以暗示、让蒋泽晨开始怀疑身为弟弟他会对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隐晦的心思,打破兄友弟恭的僵局。
为了达到目的,蒋泽涵从来不惮使用任何的手段,而且他自认为对於蒋泽晨,他已经足够手下留情的了。
尽人事、听天命,蒋泽涵已经做了一切能够引导蒋泽晨想偏的事情,至於对方能否如他所愿,那便要看蒋泽晨自己了。所以,蒋泽涵一直是不安的,生怕这一次的冲动毁了自己想要循序渐进的脚步,而不得不用更为激烈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弟弟。
幸好,他的弟弟足够冲钝,对他……也足够信任。蒋泽涵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只可惜,如果一旦无法捅破这层兄弟禁忌的薄纱,蒋泽涵便无法质问蒋泽晨那个从昨晚就一直折磨地他五内俱焚的问题。
蒋泽晨为何会那样熟於情事?而他又如何得知蒋泽晨熟於情事?
蒋泽涵不会蠢到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义无返顾地跳下那个深坑,甩一个遍体鳞伤,就算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坑底的秘密。
他一向都是能够忍耐的,所以,这一次也同样。
早晚有一天,在他得偿所愿之后,他一定能够知道这个秘密。而在此之前……便先放蒋泽晨这个小混蛋一马吧。
毕竟,蒋泽涵现在还只是蒋泽晨的哥哥,他没有理由质问他,强迫他为自己管住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