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蒋泽涵收回手,站起身走到卧室外,接通了手机。
电话是司机打来的,大概是在下面等得时间长了,却没有见蒋泽涵下去,於是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蒋泽涵低声应了几句,表示自己没有事情,随后有些犹豫地转头看向睡得安稳的蒋泽晨,同样有些睡眠缺乏的脑中油然而生一股无论如何也无法压抑的渴望。
——於是,蒋泽涵遵循了这样的渴望,告诉司机自己不用车了,今天给他放假,然后拨通了学校班主任的电话。
对於撒谎,蒋泽涵是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就算是对此最有研究的人,也无法通过他的表情与语调分辨出哪是真话哪是假话。在告知班主任自己有些不舒服,不打算来上课后,班主任对於蒋泽涵这类表现得乖巧学习又好的孩子是绝对没有任何怀疑的,干脆利落地准了假,还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反正现在是期末复习期,要是明天还不舒服也不用来了,安心在家里养病复习就好。
蒋泽涵乖乖地应了,挂断电话,打着呵欠回到屋内,将外衣脱了后扯开被自家弟弟抱得紧紧的被子,钻了进去。
不满自己的被子被剥夺,蒋泽晨嘟囔了一句,皱起眉,但是很快又被圈上来的手臂安抚住了,舒展身体贴了上去,轻车熟路地找了个他最习惯最舒适的位置,更深地沉入了梦乡。
看着自家弟弟迅速而熟练地在自己的怀抱中安顿好,蒋泽涵嘴角的笑痕越来越深,眼中的温柔也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昨夜的焦躁不安终於被安抚,滋生出心满意足的慰借,蒋泽涵安心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弟弟圈得更紧,感受着对方与他完美契合的青涩的身体。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最亲密的人,似乎本就该如此依偎在一起,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对方,睁开眼睛后最先看到的仍旧是对方。
——至於李绍明之流……蒋泽涵磨了磨后槽牙,决定在如此美好的时刻还是先不要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一切等到睡醒后再说……
不知是因为对彼此的气息格外熟悉,还是因为亲密的拥抱能给人以安全感,蒋泽晨与蒋泽涵睡得都很熟,直到十一点多,蒋泽晨才睁开眼睛,而蒋泽涵依然呼吸平稳、睡得安然。
愣愣地看着蒋泽涵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孔,蒋泽晨大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却仍旧对於自己为何在这里,为何自家大哥还在睡觉一头雾水。
——如果记忆没有错乱的话,昨天晚上他应该是和李绍明一起睡在自己卧室里的,而今天……蒋泽涵是需要上课的……
被这么一吓,睡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蒋泽晨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试图脱身,却被仍旧在睡梦中的蒋泽涵反射性抱得更紧,连头也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轻柔地喷吐着呼吸。
顿时,蒋泽晨从耳朵红到了整张脸,敏感的耳朵被吹着热气,又痒又麻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抬起唯一一只能动的手试图将蒋泽涵的头拨开,却在骚扰了半天后被对方按住。
耳朵越来越敏感,丝毫没有逐渐习惯的架势,蒋泽晨努力着忍耐了半天,终於还是破功了。没有心思再管是否会吵醒自家大哥,蒋泽晨奋力扭着身体想要挣脱,却仍旧被对方更加用力地死死抱住。
这回的力道十足,显然是有意而为之的,蒋泽晨知道蒋泽涵醒了,连忙拍打着他的手臂让他松开,口中连连抱怨着「痒死了痒死了」。
蒋泽涵睁开脉脉含笑的黑色眼眸,悠悠然自家弟弟在自己的怀里憋红了脸挣扎,那副无论如何都翻不出他五指山的掌控感实在是异常良好,良好到让他忍不住又在那红得几乎滴血的耳朵上咬了一下。
「你欺负人!」顾不上丢脸,蒋泽晨一把摀住自己的耳朵,委屈地控诉,而被指控的那人则丝毫没有悔改的模样,反而笑嘻嘻地将他翻身压在了身下,「小晨的耳朵真是敏感,挺好玩的~」
——好玩你妹!上辈子加这辈子也就被蒋家大少一人这样折腾过的蒋泽晨顿时就哀怨了,想当年谁敢这么对他啊?!这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待遇啊!
自从不小心被自家大哥发现自己耳朵这个敏感点,蒋泽晨便三天两头地被这么骚扰,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次被折腾得狠了的蒋泽晨决定报复,一双爪子趁着蒋泽涵不注意,毫不客气地抓向他的腰侧——大多数人在这个部位都有痒痒肉。
果不其然,蒋泽晨感觉到蒋泽涵身体明显一僵,想要躲开,受到鼓舞的他自然妄图乘胜追击,却没想到自己这个部位同样也是弱点,而且他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在下方,相对而言不利得多……
在给自家弟弟尝了点甜头后,蒋泽涵反击了,顿时蒋泽晨就像是一条刚刚被扔到岸上活力四射的鱼那般挺着身子蹦跶,却不管他如何躲闪都会被蒋泽涵罩在身下。又是笑又是闹之下,体力消耗地极其迅速,从打算奋力一搏到毫无反抗之力,蒋泽晨不断地挣扎讨饶,直到笑岔了气,连嗓子都有点哑的时候才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被自家大哥从身后抱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无力而挫败地捶着床。
——虽然每一次蒋泽晨的反抗都会被自家大哥以压倒性优势挫败,但是这人嘛,就是要有越挫越强的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