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快得到实力的方式,就是蛊。
昏晓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还有城郊各色浅滩沼泽树林等,天然生长着许许多多毒虫,而炼蛊的方法,大街上都有人摆摊卖,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方法很简单,但要实力高强,需要付出的却很多。
仇恨之血、缘分之骨、怨憎之心……蛊需要的东西千奇百怪,有时候是很简单的,路边随时可以找到;有时候是很复杂的,要你做出决定,是否舍弃自己的一部分。
一年前,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打败了当时的城主,登上了这个位置。
大伙都以为,他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可并非如此。
城主打败了一个个挑战者,或者说,吸干了一个个挑战者。
「那么你?」
「侥幸没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青年咳嗽了两声,道:「城主的蛊,很是厉害。」他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候,我只见到他的肩膀裂开了,飞出来一条红色丝带一样的虫子,模样十分狰狞可怖,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时间好似慢了下来,能感觉到血液和生命的流逝,后来我昏迷了过去,应该是被人抬出去了。」
「我知道你们要问我怎么没死,这和我的蛊有关,但那一次它替我死了,如今再也没有谁能代替我了。」
「城主的地位逐渐稳固,不少人期待着他能引领一个全新的昏晓城,他却开始兴建通天池。」
「你们没有听说过吧?」
「不知道城主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这通天池能消除百病增长修为,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其中,也不知强征了城内多少法宝灵石,反抗的人都被关押,据说有人逃出来还差点毁了通天池,后来城主便直接杀死反抗者了。」
「他的暴戾和嗜杀日趋严重,却没有人能制止,后来,整个城市都沦为了城主的一言堂,他定下规矩比斗输的人要受毒虫啃噬之苦,没人敢违抗,如今他想让人黄昏时便开始沉睡,也没人敢违抗。」
青年又咳嗽两声:「差不多便是这样了。」
邵羽沉吟:「没有人知道城主的身份和过往吗?」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青年道:「昏晓城的混乱是出了名的,只要在临近的几个城市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很少人愿意来,这里的人也很排外,若是有陌生人,很快就大伙都知道了。」
「可城主的来历,的确无人知晓,再加上他戴了面具,更是无从分辨了。」
「私下也有猜测,说城主是运气好,才炼出了前所未有的厉害蛊虫,却不能完全控制,脸被毁了,躯体也大不如前,因此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通天池上。」
邵羽描述了一下他们在分岔口的遭遇,道:「那人是不是城主的手下?」
青年失笑:「城主是没有手下的。」
「想要追随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听你的描述,那个人恐怕是受不了城主的统治,逃出去的吧,不过,他显然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了,只能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自己遭遇悲惨的时候,往往希望其他人更悲惨,很普遍的心态。」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的口吻不是赞同也不是反对,而是种完全客观的、站在立场之外的言论,淡漠的感觉,加上他那瘦削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容,给人种不祥的、死亡的感觉。
彦封道:「那个阵法是什么?」
「你们在路上花了五日?以那人的水准,无论是什么阵法,也该失效了。」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响起。
月亮已升起。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四周安静得如同坟墓,只有敲门声坚持着响彻整间屋子,白旗冲疑着道:「是你认识的人?」
青年没有说话。
他含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一条生命逝去了。
到了此时,邵羽等人仍旧不知道他的名字。
门环拉动的声音。
彦封手指间已夹上了锐利的羽毛,压低了声音:「你还不懂吗,这时候来的肯定是城主!他说了城主要取他性命的!」
白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喵!!!」
皮皮惨叫一声,缩在了主人脚边,恨不得变得再小一些。
小於歌握住了随心意出现在手中的飞剑,手心里已渗出了汗水。
邵羽喃喃道:「要不我们先藏起来?」
「好!」
「藏哪里?」
「爹爹!」
「喵!」
邵羽:「………………」
突然都缩在我身边来干什么=。=
片刻后,鸟*2,龙*1,狗*1,猫*1,新鲜出炉,大眼瞪小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