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色若春晓之花,面若中秋之月~}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刻值千金~}

於歌端起酒,和邵羽手肘交叠着喝了,心情复杂中连酒是什么滋味都没有喝出来,然后就得到了醉倒的邵羽一只。

不对,烧鱼没有这么容易醉的啊……

{上!逆袭的时候到了!}

{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睡着的邵羽躺在床上,很乖巧的样子,还有点可口。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喜服上,脑海中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像起其下的模样。

手伸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即使这是个梦,於歌想。

邵羽还是一只小鸟的模样,甚至没有找回两个人相处的记忆。

他不能这么做。

即使这是个梦,於歌再次想到。

他收回了手,给邵羽褪下外衣,盖好被子,见邵羽的手不安分地探出来,又将它放了回去。房外的推杯换盏之声似乎远去了,於歌坐在床边,长久地凝视着床上人安详的睡颜,自得知家人们死去后,便惶惶然的心情,竟前所未有地宁静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是怎样的温柔。

模模糊糊的,似乎又有姑娘的声音传来,是好几个人混杂在一起:{这么好的机会,太可惜了……难怪是受……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呢,萌萌哒於小歌~}

晨光微熹。

於歌还未睁眼,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努力回想内容,却想不起来了。

上次做噩梦,还能归结於鲲鹏守夜,这次又是为什么?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他睁开眼睛,见一只日渐长大变重的小鸟,睡在他心口上,另有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咪,睡在他臂弯里。

於歌:「…………」

隔壁的舱房里,於苗一夜未睡。

她一遍一遍、一点一点地修剪着一双整齐的指甲,好几次想将锉刀对准自己的手腕,又忍了下去,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什么,却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这世上,她的唯一一个亲人,就在旁边,只隔了一道木板,却如同天堑。

一个荳蔻年华的少女,出生於三流修真世家,并没有什么修炼的天赋,正是挑选如意郎君定亲的时候,那一天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区别,於苗只以为家族的能耐大得很,足以应对一切,却没想到,在她心目中高大无比的父亲,就那样倒下了。

如同纸紮的娃娃一样,那么弱不禁风。

她只记得父亲急忙嘱托了几句话,就将她推进了书房里,她含着眼泪,用沾血的手转动了机关,躲在密道里,直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才按照父亲的吩咐爬出去,取了天纵山。

在此之前,於苗从未想过,城外的那座山,竟是个法宝。

沿着密道出去,她形容狼狈,浑浑噩噩,也不知到底怎么走的,遇上了一个疯子。

后来,於苗知道这个疯子才是万魔窟的老怪物,那时候老怪物已经清醒过来,说他叫闻瓒,用一双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睛打量着她,让她选择死,或者拜师。

跟着他,就能找到三哥。

她这样想着,拜了师,提出想找哥哥,闻瓒果然答应了。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三哥就在隔壁,但却又为什么,不去和他相认呢?明明他是兄弟姐妹中最疼你的,也是最容易心软的,不是吗?痛斥他的弱小、给家族带来的灾祸、看他痛哭流涕的模样……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真是胆小鬼。

「啊!」

一声痛楚的轻呼,於苗这才发现,她剪到肉了。

指尖上流出血来。

她着迷地凝视着那鲜红的颜色,良久,突然嘻嘻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铃铛轻响,充满了无忧无虑的气息。

唔,大概是因为,那一天灭门的时候,於苗已经死了吧?

现在活着的这个,想想看,应该是叫李芷密?

还有两天,就要到拂晓城了。

不会有什么变故的,那个叫尚彩的人,换张脸改个名字叫李明辛来插一脚又如何?三哥自然是听我的。

她正想着,就听外面传来洪亮的喊声:

「谁的船船船赶紧调头啊——这边失控要撞上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