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岚可以推测出,小金翅逃家后,就赶紧飞到了登州城外,这才慢了下来,轻轻松松地开始做窝、踩强盗、烤吃的,他知道孔雀在登州城里,如果真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敌人,只要赶紧飞进去就没事了=w=
孔雀必定会保护他的。
不仅因为是同族的幼崽,更因为他们都是凤凰的血脉,是对方唯一的、斩不断羁绊的兄弟。
他想的没有错。
瞧,孔雀发现这只弟弟以后,不就暗搓搓地跟上来了么=v=
孔蔚然在清岚身边站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怎么了?」
清岚平静道:「瞎了。」
孔蔚然皱眉:「怎么回事?」
清岚轻描淡写道:「窥探天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邵羽在见他第一面时说过的话。与那时歇斯底里不同,他已经可以很平淡地说出这句话了。
天之意,岂是人力可及?
即使飞昇成仙,在天地之前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啧!」孔雀十分不爽:「卜卦的那么多,怎么就你出事?射月谷干什么吃的?」
「我曾经以为是我天资太高,知道了太多不能泄露的天机才遭了天妒,后来才察觉,那是因为我一直走在旁人设计好的路上……」清岚的声音渐低,渐不可闻。
这么多年,他大概想通了宗夷的思维。
射月谷掌门,无论在外显得再如何慈眉善目,对门下弟子关怀备至,骨子里也是个排外的人。
这种排外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不是人妖两族之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我派与他派之间的偏袒,也不是对亲近弟子的护短,而是种出自本心的判断。
妖族根本不是人,对人表现得友好一定是有所图谋,一定是陷阱,应时刻警惕找机会除去此妖;这弟子生平经历不明,即使表现得对宗门十分忠诚,但也难保是哪里安插的探子,应在他冲击金丹的时候动点手脚,最不济让其停留在筑基期,身死道消更好;墨子桑是个天生的魔修苗子,即使现在一心向道,哪天突然转修魔了肯定修为一日千里成为大魔头,要怎样让他彻底垮掉呢?
师父,弟子真是……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啊。
来日必!有!厚!报!
清岚捂着脸无声大笑,遮掩住癫狂的神色,半晌才停下,靠在背后的青石上。
孔蔚然叹了口气:「可惜,你都看不到我漂亮的羽毛了。」
清岚:「……」这大概是种关心吧?不,为什么感觉他是真心得在惋惜自己瞧不见他的羽毛呢_(:3ゝ∠)_
#孔雀的心思你别猜#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个熟悉的少年嗓音:「师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声音里含着抱怨,却也含着真心的担忧,与掌门宗夷满身仙风道骨却是虚情假意完全不同。清岚笑了笑,道:「只是随便走走,让小夫人忧心了。」
邵羽:「……」师叔你玩上瘾了是吧!
跟着师侄走回去,清岚不意外地发现,孔雀的气息再次隐藏了起来。
在小伙伴的窝里消磨了一天的时光,不得不说金翅鸟眼光很高,窝里的羽毛不知是什么鸟儿的,特别软特别暖,邵羽是很愿意宅到地老天荒的,但叶芳时闲不住,抓着小伙伴想要去干点什么——经过昨天雇人进城打包的建议,他显然已经把邵羽当成很有主意的人了——拒绝不掉的某人冥思苦想,终於出了个去找主意,黄昏一到,便被精力充沛的叶少爷拉去围观剑修了。
被从窝里抱起来的灵猫:「喵呜~」
主人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它:「抗议无效,你也去!」
三人(?)一猫出发了。
昨天在端掉那伙强盗的时候,邵羽有留意过那一片地盘上有火焰灼烧的法术痕迹,如果不是强盗们闲着没事烧自己家来玩,那个固定时间来刷技能熟练度的剑修就是个火灵根了,嗯,不排除双灵根三灵根。
说起来,於歌也是个火灵根?
「……」
望着那个站在高处的、戴着半边面具的、打扮帅到没朋友的剑修,邵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亲,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高?
这种装逼到家的繁复打扮,妥妥还没成年的身高体型,即使遮住上半张脸,某作者还是凭借各种线索认出了来人。
没错,就是於歌。
邵羽捂脸:为什么写文的时候没感觉,这时候就觉得这么羞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