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弛听完,却怒向姜夏,“混帐,那果然是你将殿下打成那般的?你怎么能对殿下如此……”
话未说完,却见楚夫人一下跑过来,将姜夏拉到身后,道,“相爷怎么能斥责漪兰?这事分明不是她的错啊!”
楚弛指着姜夏,“那可是太子!你你你,你就不怕将来他找你算帐?”
姜夏冷笑,“我不是有父亲吗,天底下的父亲不是都护着孩子吗?父亲您那么厉害,一定会保护我吧?”
这话说得楚弛一噎,只能低声哼道,“你,你可真是狗胆包天。”
楚夫人也生气道,“今晚陛下与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且三皇子也说是太子殿下自己摔得,人家又未来找我们算帐,相爷现在着急什么?难不成非要漪兰被太子非礼了才成?”
楚弛一顿,一时无言以对。
楚夫人便又续道,“说起来,我眼下也好了,这几日正有一件事要跟相爷商量,我的病多亏应公子,眼下年也过完了,不如赶紧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吧。”
这话一出,楚弛立时又开口,“我看你这一病是病糊涂了。”
楚夫人不是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语声恳切道,“现在很明显,皇后娘娘不喜欢漪兰,太子又是这般禽兽模样,漪兰就算能嫁过去,会面临什么处境?相爷还坚持什么?难不成真要让她去送死吗?”
“混帐!”
楚弛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兢兢业业半辈子,也始终是外臣,这荣华富贵能保多久?如今她居然还把太子给打了,你就不怕将来新君继位,来找我们算帐?”
楚夫人咬了咬牙,道,“我只知道,孩子是我的骨肉,相爷如此怕,大不了将来我带着孩子们离开,不拖累你。”
这话一出,众人震惊了。
夫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姜夏暗自在心底为母亲鼓掌。
对嘛,这样才够硬气,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整日还曲意奉承这个渣男做什么?
她也附和道,“就是,如若父亲担心我拖累您,我自己离开便是。”
楚弛气得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妻子,又指了指闺女,怒道,“疯了,你们都疯了!居然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纲常伦理何在?都给我滚回房中去!”
楚夫人没说什么,只是一拂袖,转身离去。
姜夏与楚锦兰忙跟上母亲的脚步,齐齐出了房去,将鼻子都要气歪的楚弛一人丢在原地。
待送母亲回了自己房中,姜夏与楚锦兰便再往自己房中走。
楚锦兰对方才的情景心有余悸,趁此时无人,问道,“漪兰,父亲与母亲会不会真的分开?”
姜夏道,“应该不会吧,父亲最要脸面,若是一把年纪丢了妻儿,岂不是要被别人笑死。”
那倒也是。
楚锦兰稍稍放了放心,又问道,“方才父亲那样生气骂你,你怕不怕?”
姜夏笑了笑道,“他若是一气之下将我赶出去,我还乐得自由。”
楚锦兰叹气,“我若是能像你一样潇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