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复读学校里空荡荡,能回家的学生都回家了,只剩下了包括乐鸢内的五六个人。
乐鸢在阅读。在确认自己对高考的知识范围和重要考点非常清楚,基本能够辨别出试卷上每一道题的考点后,模考总分也能稳定在680-690之间,乐鸢适当地减少了刷题的频率,把多出来的时间用在了自由阅读和写作上。
她开始大量阅读各种各样的文字,来自报纸、电视等传统媒体的新闻,来自各种公众号的文章,图书馆里的文学类作品,还有她最感兴趣的医学行业讯息、论文。
遇到感兴趣的内容就截图拍照存入手机的笔记本中,再定期分类归档写写分析,强化记忆,看着自己的知识积累逐渐增长,乐鸢很喜欢这种用心经营自己的感觉。
临近中午,陈秀又打来了电话。
最近陈秀被迫摸清了乐鸢的习惯,上课时间打电话一定不会接,晚自修时间也不会接,只有周末放假的时候打过来能找到人。为此陈秀已经在电话里电话外骂了乐鸢无数次。
然而乐鸢油盐不进,很久不回家了,甚至不肯告诉家里复读的学校,陈秀拖着个大肚子,又要忙菜店里的事,压根没办法到乐鸢学校门口堵人。
但也许陈秀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子疯劲,没事就锲而不舍地打电话找女儿。为免这个母亲发疯,乐鸢最近找出了应付她的最佳频率和态度:不管陈秀一周打几次电话,一周接一次就行了。陈秀打电话实质是在向她这个女儿倾泄负面情绪,那些情绪,对乐鸢过好自己的生活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次陈秀一打通电话就是哭骂:“你死去哪了,现在才接电话!你妈哪天死在家里你都不关心!”
乐鸢冷淡地回:“我上课,没空。”
陈秀劈里啪啦骂了乐鸢好几分锺,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脏说什么,直至乐鸢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挂了”,才住了口,忽然哭了,说,“鸢哥,你知不知道你爸在外面嫖!天杀的臭男人!烂□□的臭渣子!苦日子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攒了点钱,他居然天杀的拿去外面嫖那些脏女人!还——还给我传染了‘菜花’!”
“你爸还不承认,他没长那些,还反过来污蔑我偷人!……”
乐鸢对这样的变化并不意外。听了陈秀哭诉一番,乐鸢眉毛也没动,只是问:“那你去治了吗?”
陈秀又开始哭:“治什么,这治也根治不了!我问了好些人,都说过个半年一年又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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