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渐渐放开了他。
月色下,他睡过去了,眼皮与鼻尖犹自泛红,但看着睡得很安心。
猊烈愣愣看了半晌,蓦地放开了他站了起来,面目冷冽,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可最终他又走了回去,坐在了床边,屈起手指在他白皙的面上轻轻抚触着。
一缕冷香钻入鼻翼,他终於放弃了挣扎。
很快,他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脑袋凑了过去,在他脸颊上嗅了嗅,犹不够似的,解了他系带,露出里面的软绸小衣,这才又凑到他脖颈间,那阵冷香才浓郁了一点。
他心安理得地嗅了一阵,这才扯上了被褥,将二人齐齐盖住,将那人搂进怀里,燥郁了多日的内心终於慢慢平静下来。
***
一夜黑甜。
猊烈难得睡了这么一个好觉,翻转了身体,睁开了眼睛,猝不及防遇上了另一双漆黑的温柔眸子,猊烈很少有跟人这般近距离对视过,许是那双含着水意的眼睛并不让人抗拒,反而说不出的熨帖。
猊烈喉结动了动。
对方见他醒来,睫羽一颤,垂了下来,离开了他的,猊烈有些不悦,支撑着手臂俯身看他,身下的人叹了口气,将一双藕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下巴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别叫我生气了……”
他紧紧地抱住了眼前高大的男人,像是抱住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脆弱又伤心地首:“别再让我伤心了……”
日头从窗外照进来,透过纱幔,有着软和的光影。
猊烈不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在一阵无可言说的酸软中,机敏地感受到了一股足以令自己窒息的危机,他浑身都在叫嚣着闪避,可像是昏了头一般,他俯下了身子,搂住他的脑袋,紧紧压入自己的脖颈中。
——无妨,便容着他又何妨,总归是个人,终究有腻味的时候,人这一辈子又不总是死板的,偶尔一两次的放纵又有么么问题,他昏聩地劝着自己。
於是他的昏聩有了回报。
烟花乱坠,炙热难当。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终是耐不住,一把扯起那个卖力伺候他的人,翻转了身子,同他一样卖力地伺候他。
这样如犬只一样的腌臢的行为却叫他昏了脑袋,他红着眼,没完没了。
身下的妖精又哭了,他总是流那么眼泪,为何他总会流这么多眼泪,流得他脑子都乱了,估计是水里来的妖,浑身这般多水,香的,甜美的,馥郁的,洇湿了他的嘴角,一点点浸润干涸的喉头,连身体都被润泽得服服帖帖的。
在一阵失控的光芒中,猊烈瞪着血红的眼睛发出了一声近似於野兽般的低吼。
他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没有意外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