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兰雪怀心里别扭的要命。
要说兰雪怀,虽然是仙尊的儿子, 按道理说, 在世人眼中, 他无论如何都应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这东西如同一把重重的枷锁,从他一出生就扣在了兰雪怀身上。
反正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你投胎成了仙尊儿子,你就倒霉, 你认了吧。
只可惜千算万算, 没算到兰雪怀的母亲是个大魔头。
他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青瑶的行事作风给他的影响是巨大的。他母亲做事向来是只看今天不看明天,并且只爱自己不爱别人,只要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她从来都是隔岸观火。
兰雪怀小时受她影响,多多少少也有些固执。
闲灯对他而言,一定是比所有人都重要的。
天下苍生果然重要, 但是老婆都没了, 拯救苍生干什么?受众人膜拜?他又没这个兴趣爱好!
因此,大敌当前, 兰雪怀醋他一醋, 气他一气, 依旧又刁蛮又可爱, 不管不顾的任性样子, 也叫闲灯爱惨了。
兰雪怀心里翻江倒海的把闲灯骂了一通, 看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似乎都要站到剑尖上去了,又气昏了头。
终於败下阵来,忍不住先开口道:“你准备掉下去吗!”
闲灯一直闭着眼不敢往下看,只觉得自己背后凌冽的冷气越来越强,想也不用想是兰雪怀在发火。他不敢黏兰雪怀太近,於是越走越前,以至於快要掉下去都没发现。
这个场景倒是很眼熟,他记得他失忆之后也有一回,是兰雪怀御剑带他。
那时候闲灯怂的要命,对兰雪怀又敬又怕,不敢跟他共乘一剑,索性抱着对方的大腿死不松手。
之前敢这么干,现在不敢了。
兰雪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闲灯就忍不住睁眼,一睁眼,直接看到脚下的万丈深渊。
他眼前一黑,腿顿时软了大半,兰雪怀眼疾手快的搂住了他。
闲灯当机立断,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兰雪怀道:“哼!”
闲灯:……
兰雪怀阴阳怪气:“抱着我干什么,不是要离我远一点吗?你怎么不再远一点?”
闲灯:……可恶啊可恶,这完全是乘人之危!
“小仙君……”
兰雪怀扭开头,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样子。
闲灯忍不住朝他走近了一下,嬉皮笑脸道:“上面风大,我们挤在一起会暖和一些。”
兰雪怀宣布:“我还在生气。”
意思就是,你休想假装无事发生的跟我和好。
闲灯是认命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於是破罐子破摔,使劲儿往他怀里挤:“我不吵了!要吵你自己吵吧,我单方面宣布跟你和好了!”
兰雪怀听罢,耳根发红,嘀咕了一句:“别以为你就能这么轻易的蒙混过关。”
闲灯抱着他,总算是找到了安全感。兰雪怀身上暖呼呼的,还有淡淡的花香,闲灯抱得爱不释手,一沾上就舍不得放下了,真是喜欢死他了。
“我没有没有蒙混过关,兰若,你真的好香啊,我抱着你就不愿意松手。”
兰雪怀冷酷道:“拍马屁也没有用!”
闲灯道:“我没拍马屁,我说的都是实话。”
从晋州道骊山来回奔波,好不容易在路上才偷了一点空闲的时光,闲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面。
“那你说什么管用?”
闲灯抬起头问他。
“拍马屁也没用,讨好你也没用,那你要什么你直说嘛。”
兰雪怀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闲灯原先还不知道兰雪怀问什么,后来一回神就明白了,兰雪怀这是在问他成为骊山之主的事情。
“没怎么样。”说起这个,闲灯也觉得奇怪:“开山是我跟韩一树的血一起开的,除了割破手指的时候痛了一下,后面都没感觉。更别说什么骊山之主了,我就上去走了一趟,跟回家没什么区别。”
唐棋乐后面也没叫他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为所谓的骊山之主。
“后来我们下山的时候,唐棋乐也没有提醒我什么。现在如你所见,我这不就是跑出来了。”
兰雪怀道:“你没问他?”
闲灯摇头:“我急着下来哄你,哪儿还有时间顾得上他啊!”
这话一出来,兰雪怀的脸皮又红了几分,恶狠狠道:“你不知羞耻!”
“哄你也不知羞耻啦,小仙君,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什么是羞耻,什么是不羞耻吧,省得我一会儿这样也羞耻了,那样也羞耻了。”
兰雪怀道:“我不告诉你。”
闲灯在剑上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仗着兰雪怀灵力高强,也不怕掉下去。
他搂住兰雪怀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对方怀里,然后抬起头,踮起脚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这样还知不知羞耻?”
兰雪怀抿着唇,雪白的脸颊又开始泛红。
闲灯道:“我只能在这里亲你一下了,等下到了南海,有一场麻烦要解决,那时候就不能亲了。”
兰雪怀道:“为何?”
闲灯:“当然是人多啊!当着那么多人,我怎么敢唐突你,岂不是显得我是个登徒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