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来的是慈航静斋的人吗?”
胖修士道:“慈航静斋与他们没闹翻之前,好的跟一家一样,总是叫人认错。现在不是闹翻了嘛,方才我看走了眼,是我的错。”
闲灯疑问道:“他们来我们的船上干什么?”
胖修士道:“可能是刚才看见了打斗,过来查看情况的吧。小仙君,桃花逐水的人不好惹,大门大派,得罪不起。特别是他们那个小少主,自从跟慈航静斋闹翻了之后,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现在跟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他身边的一人插嘴道:“度星河死了,没人管他呗。”
胖修士说:“你小声一点,不怕童梦在隔壁船吗!”
童梦,就是桃花逐水现在的少当家,也就是胖修士口中性情大变,像“疯狗”一样的人。他原是童家流落在外的少主,十岁时被度星河从垃圾堆里捡回来认祖归宗,童家的家主留了度星河做老师,这位童梦正是他亲力亲为教大的。
闲灯跳下床,好奇心驱使他趴在窗户往外看。他们这艘船的旁边,果然多了另一艘大船,比他们的更加气派,并且船身都有灵气环绕,财大气粗,像是不缺灵力似的。
桃花逐水的修士站在甲板上询问了众人一些基本情况,了解完毕之后,御剑飞行,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胖修士“呸”了一声,说道:“还真把自己当仙尊了?!”
边上的修士道:“刚才还说我呢,你也少说两句吧,小心人家以后真的成了仙尊,第一个拿你开刀。”
闲灯趴在窗前看的入神,不由问道:“既然桃花逐水在江南,那他们怎么出现在晋城这边?”
胖修士接话道:“应该是前来查看阴山裂缝的,阴山子死后,裂缝越扩越大,导致煞气外泄,当时几家有名的大派约定了轮流来封印裂缝,如今应该是轮到桃花逐水来查看。”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童梦也有可能是来查看度星河的消息的。”
闲灯坐回床上,发现兰雪怀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他心道:肯定又发了小姐脾气跑走了,他正在气头上,我不好去惹他心烦,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的,等他气消。
“我听你说,这个度星河不是死了吗?死人还有什么消息。”
胖修士道:“这、我也不知道,我没参与击杀阴山子的事情,只听说阴山子是被度星河用定海昆仑扇碎了魂,跌落裂缝死的。度星河在那一战中灵气耗尽,阴山子死后一刻锺都没有,他也随之在原地坐化了。不过他死得蹊跷,死后没有留下屍体,而是化为灰烬,童梦找不到他屍体,不肯罢休,在无妄山发了疯,大开杀戒,还是明德真君把他给敲晕了送回来的。”
闲灯好奇道:“这位童梦跟度星河是仇人吗?”
胖修士唏嘘不已,道:“不是仇人,相反,童梦是度星河一手带大的,说是师徒也不为过,只是后来二人因为一个南疆的妖人反目成仇,恩断义绝。”
闲灯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却是没心思再听胖修士谈论这些八卦,而是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去。房间门是虚掩的,说明兰雪怀正是从这里出去的。
闲灯虽然心里想着要等他自己消气,但是这位难伺候的小少爷就这么跑出去,按照他的性格,一个人蹲在那儿只怕是会越想越气。
闲灯站起身,说道:“几位朋友,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们了。”
胖修士拱手道:“好,如果仙君有事,可以随时来下面找我们。不打扰了。”
说完,屋子里的修士走了个干净。
闲灯拧了一把湿哒哒的衣服,又摸了一把头发,发觉自己头发散了一背,原本用来束发的桃花枝已经掉进了海里。他在房间里叹了口气,用灵力烘干了头发,从地上捡了一根筷子起来,插在发间挽了几下,又将头发扎成了一个乱糟糟的团子,固定在脑后。
兰雪怀回来的时候,闲灯正在脱衣服,刚脱了上半身,解腰带的时候,回头看见了兰雪怀。
闲灯眼睛一亮,跟狗招子似的,给他根尾巴能立刻摇晃起来:“小仙君,回来了?”
兰雪怀手中还端着一碗热粥,看上去就像是刚煮好的。
闲灯道:“我正准备洗澡呢,你就来了。快坐快坐。”
他十分殷勤地拉着兰雪怀坐到桌前,兰雪怀却因为他半裸着身体的缘故,极其不自然。他心想:这人怎么回事,愈发不知羞,就算只有我们俩在……门还开着,怎么就能裸露身体?!叫别人看去怎么办?
兰雪怀坐下就开始瓮声瓮气地说话:“你为什么不关门。”
闲灯看了眼门口,没问兰雪怀,直接去关上了,他心道:关门干什么?
兰雪怀又发难:“把衣服穿好!”
他说完,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件干燥的新衣服,黑底蓝边,布料上乘,隐隐可见暗纹。
闲灯摸了一把,没舍得穿。
兰雪怀咳嗽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并且警告道:“你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闲灯只怕他还在生气,现在兰雪怀说什么,他都连忙点头。
点完头,闲灯歪着脑袋,直戳戳的补了一句:“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脱衣服。”
谁知,这句话说完,兰雪怀的耳根瞬间红了,他猛地站起来,吓了闲灯一跳,后者退了一步,就看见兰雪怀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敢!真是不知羞耻,孟浪!”
他脸颊涨的有些红,心中又惊又恼,烦躁道:他怎么这般放荡?!还没成亲就想着这些寡言廉耻的事情!
闲灯见到兰雪怀脸色骤变,心中也想道:他怎么脸皮这么薄?大家都是男人,脱一脱衣服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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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哼!孟浪!我不上你的当!